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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高興吧?我不是口口聲聲說恨你嗎?結果你換一具皮囊,還不是跟你卿卿我我,甚至急不可待地拉你上床!”我見他不出聲,一副忍氣吞聲、忍辱負重的樣子,心裡那把火燒得更旺了,越發氣得口不擇言,“那個遊戲,終究是你贏了!你高興了?你高興了吧?”
他猛地抬頭,面如死灰,眼中是一片絕望的悲涼,半晌,才苦澀地嘶聲道:“你何必如此嘲笑我。”
我是在嘲笑他嗎?不!我是在嘲笑我自己。我那些嘲弄的語氣、尖酸的刻薄話全是惱羞成怒之後的氣急敗壞。我不知道該以哪種心情來面對他,仇人?仇怨相抵的路人?曾經的愛人?恩人?朋友?拍檔?家人?似乎都是,又似乎都不是,我無法理清那些複雜的情緒,似乎世界上任何一種感情都被集中突顯在同一個人身上;該仇視的、該漠然的、該感激的、該愛戀的、該相知的、該信任的……我的情緒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強烈衝突,所以我矛盾掙扎、我焦躁不安、我胸口鬱結著一口悶氣,如果不發洩出來,會把我生生逼瘋!
我惡狠狠地瞪著他、氣悶地瞪著他、委屈地瞪著他,安遠兮垂下眼瞼,避開我灼人的視線,低聲道:“前塵往事,我已經放下了。大嫂,你放心,我現在是雲崎,以後,也一直是雲崎,你憎恨的那個人,已經死了……如果你不願意見我,我會搬出去,此生絕不踏入侯府一步……”
“你……”我猛地站起來,不知道為什麼,胸悶得想抓狂、想尖叫、想怒罵、想砸東西,想破壞掉擋在我面前能夠破壞的一切。然而我終是揪著胸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瞪了他半晌,一言不發地轉身衝出書房,如果我再待在那裡,我怕我會忍不住衝上去將他撕成碎片!
“夫人……”守在院子裡的寧兒見我衝出來,趕緊跟上來。我厲聲道:“別跟著我,叫他們都離我遠點!”我要一個人待一會兒,我要一個人透一透氣,我不知道自己在這種狂躁的情緒下會做出些什麼事來,我不想自己失控的樣子被任何人看見,我不想淪為別人茶餘飯後的笑料!
寧兒嚇得趕緊站住,我不看她,毫無目的地往前衝。安遠兮,你倒說得輕鬆!你不經人允許就硬闖入別人的世界,點了一把火,現在火燒起來了,被人抓住了,你就想跑?這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你以為什麼都由你說了算嗎?我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只想避開人,離人遠些,直到衝到一個僻靜的角落,才猛地停下來喘氣。手扶在一旁的芙蓉樹上,指甲生生嵌入到樹皮裡,好半晌,我才逐漸平復了粗重的喘息,覺出指尖有些刺痛,轉頭一看,見中指和無名指的指甲因過於用力已經被我折斷了,血從指甲縫裡浸出來。十指連心,我痛得抽了口氣,鬆開手,還未等我縮回手仔細瞧瞧,脖子後面驀然一痛,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敲了一下,我眼前一黑,頓時失去了意識。
清醒時,首先覺得脖子和嘴巴一陣火辣辣的灼痛,我動了動,想睜開眼睛,身子卻微微一僵,我的眼睛被人蒙著厚布,嘴也被人用布帶勒住,手被反綁在身後,雙腿似乎也被綁住了,我腦子裡反應過來的第一個意識就是——我被人綁架了。
蒙著黑布的眼睛感覺不到光亮,也許是被關在不透光的屋子裡,也有可能是晚上。因為看不見,聽覺和觸覺便格外靈敏,四周很安靜,我似乎是被人丟在地上,地面鋪著石板,很硬、很冰。我在什麼地方?是誰綁架我?有什麼目的?一個個疑問從心底冒出來,卻想不到答案。我是在侯府被人襲擊的,那麼一定是侯府的人下的手?侯府里居然有內奸,誰有這麼大的膽子?腦子裡一下冒出年少榮的名字,我蹙起眉,前幾天我撥了雲家在滄都的一處房產給他母子倆居住,讓他們從侯府搬走,年少榮母子雖然臉上有些不痛快,但也沒有多生事端啊,這幾日不是老老實實在收拾東西搬家嗎?如果不是……
“吱呀—”突然傳來的一聲異響打斷了我的猜測,似乎是有人推門進來了。我身子微微一僵,豎起耳朵,想聽出有些什麼其他的響動,只要能知道是什麼人綁架了我,就總能想到一些法子應對。那人似乎走到了我的面前,片刻,踢了我一腳,冷笑道:“賤人!你終於落到我手上了!”
我猶如被一桶冷水澆透。年少榮?真的是年少榮!我想出聲,可是嘴被布帶勒緊了,只發出一些破碎的音節。年少榮尖聲笑道:“賤人!你沒想到會落到本少爺手上吧?你放心,本少爺會把你當初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統統還給你!”
蒙在眼睛上的厚布被粗魯地扯去,我迫不及待地睜開眼,見自己被關在一間黑暗的雜物房裡,門窗緊閉,窗縫裡卻透出陽光,顯然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