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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金光浮動,嘴角帶笑,淡淡如春風拂面。心中不由一動,忙道:“來人可是……”手中力量已然減弱數分。
不料來人卻並不待他將話說完,雙臂向上一推,逼開筆燕過,笑道:“要戰便戰,何用廢話!”正是適才李存孝對黃虎所言。
李存孝聽得他說話口氣,心中更是確定無疑,那張如精鐵鑄就的臉上竟也浮出絲微笑來,道聲:“好!”提馬向後退得兩步,便待再戰。
來人不待他有回力之時,一個高跳,竟跳得比馬首更高出一丈有餘,將手中弓一揮,學著李存孝的架勢,朝他當頭砸下。李存孝一聲虎吼,手中筆燕過迎上前去。弓過再次相撞,這一聲響,比之適才一聲更響,直震得觀者連忙掩耳已自不及,一個個面色灰黃,驚顫不已,便是大地都為之微微震動。
只聽得李存孝跨下戰馬一聲悲鳴,竟是抵不住那神力壓身,四腿斷折,跌倒在地。好個李存孝,處變不驚,一腳踏上馬背,用力一蹬,藉著這一蹬之力,身子往上一衝,雙臂一叫力,將來人的弓彈了開去。半空中,身形一折,穩穩的站在地上。眾唐軍立時齊聲叫好,聲如山呼海嘯。
那來人借力後翻,在空中翻了個空心跟斗,也自落地。只見他將弓往身上一背,張開雙臂便朝李存孝衝了過去。李存孝也將筆燕過一扔,張臂迎上。眾唐軍面面相覷,暗道:“這是什麼招數打法?”兩人卻早已擁抱在一處。
“大哥,想煞小弟了!”那人正是秦弓,一時技癢,忍不住與李存孝比試了一番。
“兄弟!”李存孝說話並不多,心中的喜悅卻絲毫不曾掩飾。
李存孝拉住秦弓的手道:“多日不見,兄弟的功夫又長進了不少。”
秦弓嘻嘻而笑道:“大哥不怪我放走了你的敵人麼?”
李存孝搖頭道:“區區小事,怎及我兄弟重逢。”轉頭處,卻見秦弓身後多了兩人,一人白衣似雪,眉目中自透出一股英氣;另一人卻是個女子,美貌不可方物。心底暗暗稱奇:“我兄弟哪裡結識的這般不凡之人?”
秦弓正要向李存孝引見白澤與羅漪,李存孝卻一擺手道:“兄弟先與我一起見過皇上再說如何?”
秦弓吐了吐舌頭道:“那皇帝我可沒有興趣,大哥自己見就是了。”
李存孝想得想,點頭道:“也好,那兄弟少歇。”轉身到車前見駕。
僖宗坐在車中,此時猶自驚魂未定,見得李存孝上前,忙輕輕咳得聲嗽,端了端臉色,卻又將一抹微笑擦上嘴邊,這才道:“前日說到卿家之功,朕猶不信,今日親眼見得,果然勇猛無敵,論功第一,更又何疑?”
僖宗將聲音提高了少許道:“李存孝且聽封!” 李存孝原本只是低頭,並不作聲。忽聽得這句,連忙跪拜。只聽僖宗道:“憐卿勞苦,封卿為大唐護國勇南公之職,待朕還朝,再賜宴賞。”存孝磕頭謝恩,起身正要告退,僖宗又問道:“適才與你較量的那人是誰?可是賊黨?”
李存孝聽得賊黨兩字嚇了一跳,卻又跪下道:“那人乃臣之義弟,與那賊黨全無瓜葛。”話音略頓,抬眼見僖宗臉上並無責怪之意,這才放心。
僖宗“哦”得一聲道:“我看他比之勇南公也不逞多讓,不如……”
李存孝趁得僖宗一沉吟間忙道:“臣弟乃山野之人,不知禮節,只怕驚了聖駕,反為不妙。”
僖宗呵呵一笑道:“唔,既如此也罷,有忠臣如晉王,虎將如勇南,足矣!”當下不再多言,只是命催趲前行。
李存孝換過馬匹,又叫人牽過數騎駿馬,與秦弓等人騎了,數人並轡在前。眾將士及文武官員見過李存孝與秦弓本事,有這等人保駕,自是大為放心。
一路上,秦弓與李存孝互談別後景況。秦弓對這個大哥十分信任,除了羅漪與白澤的身份不太好解釋,就此略過外,言語中更無半點隱瞞。饒是李存孝走南闖北多年,聽得這些情事,也不由得驚詫得合不攏口。他身後一眾常隨他計程車兵見主將今日與個少年竟有說不完的話,與往日的沉默寡言大異,心中也都暗自稱奇。
一路無事,這一日到得長安,早有李克用在城門迎駕。秦弓因著當日尚讓的緣故,不太願意與之照面,便和李存孝招呼了一聲,與羅漪、白澤二人先一步入了長安。
三人找了個客店,要了兩間上房安頓下來。白澤站在房中,兩眼卻看著窗外。窗外是空無一人的大街,白澤嘿然道:“皇帝回宮,卻不許老百姓出門,也不知道是皇帝怕了百姓還是百姓怕了皇帝。”
秦弓打了個哈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