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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昇嶺的弟子自入門起就要立本心,飛昇嶺弟子也一向以本心為重,本心穩固的話自然不受這夢陣的影響。然而半月崖弟子卻不同,半月崖各峰各洞府不比飛昇嶺名門,因環境差的緣故,入門便要修行辟穀,之後再練氣養身。可以說,飛昇嶺修行注重的是心,而半月崖則偏重身。如此一來,半月崖弟子修行十年十有八九,都是最後兩三年才匆忙立本心,本心不堅的情況下,遇到這夢陣定然是束手就擒……
楚誓越想越覺得不對,這陣根本就是衝著半月崖弟子而來的。這種事九成是飛昇嶺門人乾的!其中緣由他也猜不出來,但他料定,自己破陣之後那背後黑手一定會故意找上他來。
“誓,你破了那陣,就意味著你要掉進背後之人的圈裡。遲早會遭那人陷害,借刀殺人弄死你的。上了飛昇嶺後小心些,萬事裝出個莽撞樣,大拙破巧!”姬老先生透過洞悉眼傳音。楚誓心中回應一聲後不再多說。反正眼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還不入寧下心靜靜,等那人先出招再說。
飛昇嶺南,一座高聳殿門立於眾半月崖弟子前,殿門頂上一塊藍底長匾,上面由硃紅之筆提了三個字:南天門。這三字是由白先生題的,三字方正而雄渾,楚誓也不懂,看著那麼多人擁擠在南天門口,這睡衣就湧上心頭,話還沒說一句他站在原地睜著眼便睡著了。
暗地裡透過洞悉眼,楚誓發現能站在這兒的半月崖門人,大多都是本心較穩的,雖然不入他眼,但相對來說本心已經很不錯了。楚誓思慮過後,猜測應該有不少半月崖門人被擄走了,只是夢陣破的急,沒將這些人救出來。
“這麼多人,等輪到咱們就什麼時候了!”
東瀾在一旁發牢騷,他看得見南天門前四位收飛昇令的女子正被一群‘禽獸’圍觀,不少‘禽獸’還上去搭訕,而他們被擠在最邊緣,不知要等多久才能過南天門進去。
楚誓透過洞悉眼聽得清楚,想到爹爹以前教訓下人的話後,他從夢中突然醒來對著東瀾說道:“豬肉漲價你腦子也跟著漲嗎?動動腦子還能比油價貴嗎?禽流感氾濫你也跟著傷寒?雞鴨不吃藥看大夫你不會嗎?”
說罷便又入夢,懶得再理東瀾一臉慍怒。
回到了夢裡書房,姬老先生一邊翻著書,一邊和楚誓說道:“你猶豫什麼!你師傅跟你怎麼說的,做事要放開去做!就南天門口那群廢物你直接劃拉開進去就是了。”
“好。”
楚誓咂咂嘴,從夢中醒來後,二話不說抓住眼前一人脖子,“嗖”的一聲就給扔了出去。
“誰暗算……”
那話沒說完,“撲通”一聲與地接觸的聲音便響起來,楚誓回首看一眼也懶得,直接抓著眼前人這一扔那一扔,被扔出後的罵聲不斷響起,偏偏圍在前面的人都是兩眼盯著那四個女弟子,對身後面的異樣根本無動於衷。
“楚師兄終於做了回爺們。”東瀾在一旁看著目瞪口呆,許久才說了這麼一句,“我剛剛用真如之眼看過,都是下層練氣修士,不必怕他們。”楚誓聽後也不回頭,一邊將抓著眼前人的脖子往外面扔,一邊說道:“我什麼時候不是爺們。”
“姑娘,告訴我你的名字嘛!”
一個半月崖門人正腆著臉說話,突然感到背後一陣巨力將他抓起,啊的一聲還沒喊完就被扔出去了。他的身影消失後楚誓迅速站了上來,將飛昇令遞上去後便走了進去。
“哥們,你不懂什麼叫做先來後到呀!”剛走進南天門身後便傳來這麼一聲。楚誓嘆一口氣,怪不得師傅說半月崖不行。這些雜碎還值得超越?當年以為自己的決定下得太狠了,如今看來和這些雜碎比實在是貶低自己。
半月崖沒落,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眾仙都懶得管教弟子,而弟子也不自律,最終導致了整個半月崖門人的不爭氣。
過了南天門便是廣場,廣場上早有其他女弟子等待,見楚誓上來便迎上前來,表情甚是慵懶,她說道:“道友,就寢處就在西南邊文命殿後的眾廂房中,自行去挑吧!”
楚誓沒說話,看到峰嶽和東瀾跟上來,便徑直向著西南邊走去。那女弟子見他身影忽然走開,一驚之後立刻知道了自己的失態。他本來以為半月崖的門人都是一樣貨色,哪成想還有不理自己的人,急忙追了上去。
“我剛才失禮了,這位半月崖高徒,我這就給你帶路。”
……
傍晚的時候,楚誓看見那熟悉的炊煙。六年前他就看到過,如今再次看到,哪裡還忍得住,叫上峰嶽和東瀾,直奔那冒起炊煙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