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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尖、鼻樑高挺、嘴唇單薄、眼梢像葉角般尖細。彎而長的柳眉直入髮鬢。秀髮如瀑隨意地盤在腦後,看起來亂蓬蓬地,更沒戴玉簪一類的裝飾品。
看著眼前這個賢惠與嫻淑並存的樸實少女,又回味起她清脆悅耳的聲音。柳懷松感覺她像是一朵被腐爛水藻遮住美麗容貌的紫色睡蓮。正所謂人靠衣裝。即便有傾國傾城之貌,身穿補丁薄衫也會瞬間失去多半光華。
“你今年多大?叫什麼名字?”柳懷松倚靠在泥牆上看著她問道。
少女放下鍋鏟,用手背擦了擦並沒有汗珠額頭。只是個習慣性的動作,然而白淨的額頭上,反是因為髒兮兮地小手擦出了兩條淡淡的汙痕,她朝著柳懷松笑道:“我十七歲,複姓南宮,叫燻心梅。”
“南宮燻心梅?”柳懷松初次聽聞這種名字,不由得啞然失笑,問道:“你家裡人呢?”
南宮燻心梅蹲身遞去兩根柴火,起身笑道:“我六歲的時候,爹孃因病去世,後來與我哥哥相依為命,他在三年前去鄰國邊界販賣獵物的時候,在中途遇見劫匪,然後在沒有回來了。”
聞言,柳懷松沉默中滿帶震驚的望著南宮燻心梅,因為她在說出這席話的時候,笑容依舊純美又淳樸,即便眼珠已被淚花蒙上了,但她沒有在清秀的臉上表露出來。柳懷松輕輕應了聲,然後默默退出了廚房。
拉開屋門,當即一股深冷地寒氣奪門而入,柳懷松反身關上屋門,站在猶漸黑暗的小院中,惆悵的望著湛藍的天空,深吸一口氣,清涼的寒氣灌入口鼻,宛如炎炎夏日猛飲一口冰水,縱然氣溫在驟然下降,地面上鋪滿了一層冰霜,但是柳懷松並沒有感覺到很冷。
枯竹編制的籬笆小院中也有堆積如山的木材,柳懷松尋到了不少合適支撐床板的木樁,抱著粗圓的木樁正準備往屋內走去的時候,忽然瞥見一塊墓碑,走進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小黃狗之墓。
柳懷松苦笑兩聲走去屋內,將床板的高度衡量妥當後,柳懷鬆手拿巨斧重新走來院中,一陣劈砍後又把成形的木樁拿去擱在床板下,直到確認牢固,柳懷松才敢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屁股左右挪動兩下,床板不像先前那般搖晃的厲害,因為沒有鐵釘,能做到這樣已然是竭盡全力了。
此時此刻,天色漆黑,夜空中繁星點點,一輪鉤月傾灑著皎潔的銀輝,落在茅草院落的冰霜上,反射出猶如白晝的光芒,院中安靜而祥和,屋內時而發出些許鶯燕似的輕笑聲。
屋內火燭搖曳光線極其昏暗,遠沒有窗戶縫隙間射進來的月光明亮。柳懷松坐在床沿,上身傾斜吃著低矮桌上的三味小菜,南宮燻心梅坐在矮小的凳子上,兩人邊吃邊聊,時而相視一笑。
南宮燻心梅今晚笑容滿面,正是因為柳懷松每吃口菜就會誇獎一句,其實柳懷松並非是信口雌黃,或者是故意博取南宮燻心梅一笑。
實則是今晚的小菜能令柳懷松終生難忘,青菜香脆可口,清湯芳香四溢,兔肉油而不膩,三道小菜五味俱全,縱然柳懷松吃過不少美食,遠不如南宮燻心梅隨意拌炒的小菜可口。
南宮燻心梅放下竹筷,盯著柳懷松的衣袍打量一陣,笑問道:“我聽鎮上的老人家說,你們外面來的人都是家財萬貫,你在你家鄉是做什麼的?又是什麼人呢?”
她說著,小手攥著圍裙,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又有些擔心自己會不會問的太多,惹惱了柳懷松這位租客。這樣的問題,確實令柳懷松不好回答,他小口吃著菜,深思著如何簡單又明確的解答出來,南宮燻心梅見柳懷松皺眉沉默,以為真的是自己多問了,連忙擺手笑道:“沒關係的,你不說也無所謂,對不起,是我問多了。”
聽見清脆的笑聲,柳懷松才醒過神來,抬眼望著她,笑道:“我的稱呼有很多,只是不知道怎樣跟你合理的解釋,譬如紈絝的柳大少,被逐出宗門的敗類弟子,盛世唐朝的…”
話到這裡,戛然而止,柳懷松笑了笑,繼續道:“反正稱呼是各持一種,不過,我還是普通人一個。”
對於南宮燻心梅而言,柳懷松能告訴她這麼多已經是喜出望外了,所以不會去在乎柳懷松是否敷衍,或者胡說八道,她單手撐著下巴,眨眼望著柳懷松,繼續問道:“你有沒有見過一百兩銀子呀?”
柳懷松聞言,只是短暫一愣,然後盯著她嫩白的小臉,含笑點頭。
南宮燻心梅圓睜美眸,眸中有著震驚與羨慕,禁不住放下撐著下巴的手臂,驚訝的說道:“攢夠一百兩銀子,一直是我的夢想啊!今日我從你手中賺來四十兩銀子,已經比我這些年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