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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瞑!”大喊一聲,上前,奮力的拽起他的身子,大力的搖晃著。她不可以再姑息他,金瞑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他必須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也應該為他做的這一切負起責任,他應該接受指責,接受怨恨,甚至接受愧疚。
金髮散落在他胸前,他緊緊地合著眼簾,那濃密纖長的眼睫宛如狂風中的蝴蝶一般,無助的揮著殘缺的翅膀,他的眼皮微微的跳動了一下,柳芽以為他清醒了,可是很快又沉沉的睡去。
“金瞑,金瞑,你給我醒醒,你知不知道莫殤死了,死了!是你將他殺死的,你醒醒!”她大力的搖晃著他,月眉與月荷瞧得膽戰心驚,想要上前拉開她,卻被隨之趕來的金暉攔住。
他搖搖頭,示意月眉與月荷退出去,自己則默默地站在房間的角落,眯起眼簾,緩緩地凝視著哭喊的女子。
他彷彿沒有料到柳芽對於莫殤的死觸動如此的大,從小在皇宮之中長大,宮女,太監,侍衛,對他這個身份高貴的王爺來說,都只是一個工具,甚至都不算是人,死了,傷了,殘了,丟到一旁,他絕對不肯為一堆工具奉獻一點心,甚至連一點難過的心情都沒有,彷彿習慣了他們的怯懦、畏首畏尾、恭敬與卑下。
朋友?金暉微微的皺皺眉頭,他從來沒有將莫殤當做朋友,確切的說,只是一個工具,利用的工具!但是柳芽……他抬眸,平淡無波的眼眸之中微微的有了一絲漣漪,女子的傷心彷佛觸動了他心底最深處的一個角落,他回眸,望著窗外,瞳孔幽深,亮如漆玉,有如夜裡的月光,清冷無盡,冷光流轉, 卻又夾著一絲說不清的複雜神色。
搖累了,柳芽還是叫不醒金瞑,她洩氣的長舒了一口氣,怔怔的坐在金瞑的面前,默默地流淚,那淚水濺溼了男子的俊絕的面龐,彷彿冰涼的水晶般,凝聚在他額頭,眼簾,臉頰與下顎,然後緩緩滑落。
金暉緩緩地轉身,迎著暗沉的月光走了出去,他的身影宛如幻覺中的影子,被搖曳的燭光拉得很長很長。
不知道過了多久,紅燭燃盡之時,房間之中微微的有些昏暗,之時依靠牆壁上的宮燈照明。
“青青?”躺在床榻上的男子猛然狐疑的坐起身子,望著女子哭得紅腫宛如桃核的眼眸有些驚訝。
柳芽一怔,眯眯眼,男子貌似無辜的眼神讓她的悲傷全部化成怒氣,她猛地揪緊了金瞑的衣襟,下了床榻:“你跟我來!”她緊緊地咬著櫻唇,蹬蹬的向前走,身材高大的金瞑被她拽著衣領,宛如一個動作僵硬的木偶,滑稽,但在這個時候,卻沒有人可以笑得出來。
有股怒氣,深深地怒氣聚集在柳芽的胸口,彷彿隱藏在石頭中的綠芽一般,想要蓬勃而出。
金瞑沉下眼簾,彷佛意識到了什麼,只是默默地跟著柳芽走,也不掙扎,當他望到地上血肉模糊的莫殤之後,濃眉猛地皺緊,整個身子宛如一把弓一般緊緊地繃了起來。
無數的影像在他的面前掠過,他激起了那濃濃的殺意,想著鮮血,可是莫殤撲上來,他想要拉開他,卻身不由己,一下一下,鮮血模糊了他的眼也模糊了他的心。
他猛地掙脫了柳芽的小受,冷冷的站在原地,幽綠的眸光彷彿兩汪寒潭,清幽、冰冷,淡定而深不見底。
“你讓朕看死屍做什麼?”他冷冷的開口,一字一句宛如冰鑿一般重重的擊在柳芽的心頭,她忽的回臉,咬牙切齒的開口:“這不是別人的屍體,是莫殤,你好好地看看,是莫殤!”她的聲音在幽暗的夜中異常的尖利。
“莫殤又怎麼樣,這是他自找的,他……咎由自取!”金瞑猛地轉過了臉,冷漠冰血的背後,是幽暗痛苦的雙眸。
“金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是你殺了他,是你殺了他!你是一個儈子手,臉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都不放過!”柳芽衝上前,想要轉到男子的面前,卻被他冷冷的躲閃開。
“屍體放在這兒做什麼,莫桑,收拾了!”他冷冷的開口,疾步向外走,到最後,身子一晃,他冷冷的踏在花壇之上,欣長挺拔的身子暴漲三米,宛如展翅高飛的大鵬鳥一般,消失在黑色的夜中,那明黃色的衣袍在空中劃出的弧線,冷冽而決絕。
癱倒在地上,柳芽怔怔的望著那絕情的背影,冰冷一點點的再次吞噬了她的心。
男子在衝出宮門之後,猛地停住了腳步,他緩緩地開啟了紅豔的唇,想要吶喊出聲,卻生生的被卡在了喉嚨之中。心,就像被什麼密不透風的東西緊緊籠罩著,包裹著,讓他瞬間難以呼吸,只能表情僵硬的瞪著黑暗的夜——他不知道去哪裡,更不知道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