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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飛“喲呵”一聲,頗不可思議:“你脾氣倒不小?”
“麻煩這位同志讓讓,我要回去了。”李思靜越過他要走。
“哎別走啊,你幫不幫啊,我看你挺熱愛學習的,就不想學識字?過了這村可沒這個店了!”
男同志的聲音嚷嚷得令人心煩,李思靜怎麼會不想學認字,她想做有知識的人,可是……她搖頭,想的多不如做的多。
誰知這一切讓春花看在眼裡了,春花是老李家大媳婦,又最近被娘看重,正做啥子都想著要老李家光榮,那個男知青怎麼在和自家閨女說話?她心裡就是一個咯噔。
這年頭知青和村裡閨女鬼混的事也不是沒聽說過,但只要沒臨門一腳,人遲早得回去,那閨女咋辦?
春花想想就害怕,連忙等大丫過來了就把人扯到一邊:“媽看到了,那個男知青是不是纏著你?啊?大丫你可不能有想法啊?”
李思靜連忙否認:“媽你想啥呢,人家要我幫他幹活教我識字,我哪裡會睬他?”
春花一聽,哎這傻閨女,人男同志就是這樣把小姑娘給花去的,“不睬他就好,聽媽的,千萬別和知青混一道,人遲早就回去的,乖啊。”
李思靜沉默了,不為啥,就為她孃的最後倆字,最近她奶不知咋地總喜歡跟李磊思寧說完話就帶個乖啊,這倆本來就小,所以聽了奶的哄可開心了。
可自己媽聽了偏也要學,時不時對她,對她爸來一句“乖啊”,搞得她爸李衛國快四十的人了,一張臉黑紅黑紅。
“媽我知道。”
知道歸知道,沒法識字這件事,李思靜晚上還是做了思想建設的,她有了自己名字,多好聽,思想進步,寧靜致遠,她一個字一個字地念,眼眶就紅了。
李思寧聽到低低的嗚咽,一臉茫然地翻過身,“姐,你怎麼老念自己名字?”
李思靜把人抱在懷裡,搖搖頭,“思寧,奶給我們的名字太好聽了。”
李思寧還沒完全明白自己名字的意思,她連小學都沒上過嘞,於是她一臉好奇:“我覺得還是叫小丫好聽。”
李思靜抱著她不說話,漸漸地兩人都睡著了。
… …
李思靜照以往的點醒過來,屋外頭竟有個特響亮的讀書聲音,這聲音,聽著有點蒼老有點沙啞,但抑揚頓挫,字字分明讀音標準。
李思靜的心怦怦跳,她不敢置信地推開門,就見初升的太陽下,陳老太端坐在門口,抱著一本語錄,念得津津有味。
見她看過來,陳老太笑眯眯地招招手:“來,今兒開始奶教你們識字!”
李思靜猛地看向她媽,春花正在做饃饃,她抹了把額頭的汗,“看我做啥,你奶可知道你想學字,專門起了個大早。”
李思靜哽咽地不行,陳珂喝了口水,“大丫來給奶去弄把涼水,熱啊!”
李思靜連忙揣著布頭往後頭走,一邊走一邊死咬著牙不讓眼淚掉出來,她用毛巾絞了一遍冷水,再用手擦了擦眼,才雄赳赳氣昂昂地跑回屋子口。
陳珂讓李思靜拿著書,她在一旁看著,這日光傾斜著灑下來還算柔和,“大丫,跟奶一起念,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方山村的讀書聲比往日裡更早了,來往的村裡人看著這副奇觀,不由駐足微笑。
方山村的知青如往常那時間起來,就當一人捧著一本語錄就要開始晨讀時,聽到了不遠的屋舍也同樣傳來朗朗讀書聲。
陳飛眼尖,他望見了昨日那個冷淡的少女,和她奶坐在一道讀書,字正腔圓,氣勢蓬勃。
“哎,那不是李思靜嗎?”
村裡的知青驚呆了,他們三言兩語交頭接耳,其中那兩個被李思靜奶奶說了一通的更是面色赤紅,“會讀語錄有什麼稀奇的?”
顧紅旗本是不在意的,但今兒個遠遠望到,那陽光下的少女認真讀書的模樣,就想到她平日一貫的踏實與安靜,竟下意識地覺得身邊的知青說的是錯的。
不稀奇,但很進步。
陳珂既然決定帶著大丫讀書,那家裡倆小的也不許給躲懶了。
杜娟聽到這訊息差點沒給折了腰,她目瞪口呆地扭頭看向李衛城:“你說啥,你媽要帶著小寶讀書?”
李衛城心中激動,面上卻淡淡,他瞥了自家眼高手低的媳婦一眼:“你自己出去看看不就得了。”
杜娟半信半疑地出了門,腹誹別給教了全錯字吧。
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