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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類,大多數都是日常生活中所需要的東西。
就在她全神貫注打量的時候,供銷社裡傳出高高的爭執聲。
唐蜜扭過頭,見一個年紀跟程遠山姥姥差不多大的老奶奶,手裡拎著一個籃子,焦急的跟人爭論著什麼。
“怎麼回事?”她問程遠山,沒想到這人比自個還要著急。
走的越近,那老太太的聲音越是清晰。
她眼睛好像不大好,不停的摸索著,等唐蜜走進發現,她眼前籠罩著一層灰色,這是白內障……
她焦急道,“為啥不收了呢?以前還是收的啊?”
村子裡的供銷社,大多數都是村子裡的人來這上工的,都是一個村的,對這個老太太也是認識的。
似乎是發現她來了,幾個社員有點為難。
“大娘,我們這不收線,也不收布,這會人家誰還要土布?市裡棉紡織廠能產好多花樣好看的布呢……”有人耐心的跟她解釋著。
雖然如此,那老太太還是在自言自語絮叨著。
“好多年前,合作社就一個勁的讓人給我們講課……”她被人拒絕後,慢悠悠的摸索著,坐在屋裡的一塊石頭上,背影佝僂的格外厲害,頭髮花白,也讓她心裡多了些不忍。
那頭,她的話依舊在講著,“給我們上啥課呢?那會說,要協助上面開展大生產,組織婦女開展紡織運動,要我們自救,那會啊,好多小丫頭們,根本沒紡織技術,生產隊長啊,就組織著我們組織學習小組,互相學習,那會,俺還是組長呢!”
旁邊社員見她又開始翻著老黃曆,怕她讓周圍的人不愉快。
作勢要把人送走。
唐蜜趕緊揮手阻止,讓她繼續說。
“姑娘啊,不是我們沒同情心,關鍵是這老太太三天兩頭來這找事,說是要換糧食,還說老黃曆,我現在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這會不讓她走,我們沒法子招呼其他人啊!”
這老太說來也可憐,男人以前當兵死了,留下個缺心眼的兒子。
那兒子瘋瘋癲癲的,啥也幹不了,都是這老太養活大的,可惜後來傻兒子還是掉水裡淹死了。
她那雙眼睛就是在那後徹底瞎的。
現在又……
社員想起老太經歷的事,也忍不住嘆息了聲兒,算了,算了,愛絮叨就絮叨吧,這屋子裡有個煤爐,稍微熱乎點,總比她回去在冷冰冰的屋子待著好。
人都走了,老太彷彿還沒察覺,繼續摸索著,抓住了唐蜜的手。
她的手滿是口子,乾裂無比,而唐蜜的手,白皙,溫暖,柔嫩,跟上好的羊脂玉一般,那老太摸到後,下意識的要退縮,還是唐蜜反握住了她的手。
笑了,“您繼續說”
老太嘴角羞澀的抿了抿,顫顫道,“那會兒啊,我們從合作社領回棉花,線紡織成布,再拿布到合作社來換回小米、玉米、黑豆這類的糧食。
丫頭,那會估計你還不會走呢,棉花是從鎮子供銷社給撥來的,也有的是合作社自己到外地採購購入的,可難了,那會啊,老婆子我可是一把手呢。
一斤的棉花,軋、彈、紡成線,加工費能給三斤半的小米”似乎是回憶起當時的美好記憶,她枯瘦的臉上多了抹柔和嚮往。
“這麼多呢?”唐蜜是最好的聽眾,這會聽到她娓娓而來的,課本上沒有接觸過的歷史,她格外用心來描繪。
“可不是!不過,這棉花紡成線,那可得費老大老長的時間了,也費眼啊”
她拍拍唐蜜的手,無比感嘆,“不過,那會為了肚子,沒法子啊,丫頭,不怕你笑話,我啊,幾乎沒交過線,你不知道吧,這棉花防成線,是給小米,但是要是能弄成布,那給的小米更多!”
她翻翻手指頭,“一斤棉花織成長七尺半,寬一尺三的布,那加工費給七斤半的小米呢,好些人倆人合作,一個月,才能弄三斤棉花,交九兩的這合股線,我一個人就能頂她們倆!”
說起自己當年,她渾濁的眼眸內,流下了眼淚。
“我一個女人,一個月能領來二十斤的小米呢!我家傻子就是我用米湯養活大的,可惜啊……”
唐蜜眼淚也泛紅了。
解放前的年代,男人拋頭顱灑熱血,多少英混沉眠在了戰場?
又有多少女人心心念唸的,等著男人們回家?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這首詩,何嘗不是眼前這老人的真實寫照?
而且,因為那時候戰爭吃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