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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隻手接過我手中的話筒,我愣愣地讓他接了過去,是歐弦,我知道他會葡萄牙語!頓時抓住一個救星!我說:“歐弦,翻譯啊!”
他頓了一秒,說了一句雷碎我雷碎全場的翻譯:“他是在問你……你想更瞭解我嗎?我想請問你,你有男朋友沒有?”
全場大譁。掀起的熱浪把我這條小破船一下子掀得顫了三下,翻沉又飄起來。
極度驚詫之後,我明白,這個老奸巨猾的方信,他是在轉移話題!老練的答辯人無論是陳述還是回答問題,無論是開場白還是結尾,總是能使自己的發言和回答能夠引出記者的關注點、興奮點、興趣點。當大家的興趣點被轉移,就像“土撥鼠到哪裡去了一樣”,大部分的人,都會忘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
我說:“沒有,但是,這個問題跟你無關。”
歐弦翻譯。方信微笑看著他,眼睛裡有我看不明的情緒,歐弦的翻譯比方信那句話長很多。我想,葡萄牙語真是難學。
然而方信卻仔細打量著我,我聳聳肩:“幹嘛啊……”立在方信旁邊的薛欣澳一直冷著臉,現在一個甩頭轉身就離開了現場。希遇追了上去,真敬業。
話筒還在我手裡,我看著方信:“你的女朋友走了哦!”
方信笑笑,避而不答,而是問:“今晚有沒有空?”
我說:“你讓我獨家專訪的話我就有。”
他挑眉:“可以。”
我說:“那麼今晚七點在ZERO吧。”
“我期待你的表現。”
出來之後,我說:“多謝你啊歐弦教授,謝謝謝謝,剛才幫我解圍,對了,你會那麼多語言耶!聽說你好像還會法語、西班牙語、日語、韓語、阿拉伯語……”
他說:“以前……有一個人讓我去學七八種語言再回來。”他頓一頓:“不要叫我什麼歐弦教授,叫我名字吧。”
我問:“誰啊這麼大魅力叫你學你就乖乖去學。”
他卻並未答我,只是看著我,我莫名地看著他,歐弦皺了皺眉頭,他說:“方信他其實應該會說粵語和普通話呢。”
我驚訝:“他不是隻會葡語和英語麼?”
歐弦說:“他的葡語裡面,夾有細微的粵語和普通話發音痕跡。”
我說:“歐弦教授,不好意思,今晚我一個人去採訪他,有點害怕,你能不能當我保鏢?”
他笑笑:“好,我在門口等你,你手機上,把我的號碼,設定成自動接通鍵。”
解下來是飯都來不及吃的忙碌,查資料,想問題,稿子改了又改,我這一次要做一篇精彩的採訪。
一個媒體和一個被採訪者,會有一個常規距離,被採訪者在採訪中,只會讓人看見他希望的那一面,而另外的,他會掩飾。所以,要做一次採訪,就必須把一件事物或者一個典型事件反覆推敲如何表達,反覆琢磨它的背景,人物生存的狀態,以及典型事件的邊界性。
“吸氣像聞花,吐氣像吹灰,咬字清楚顯得人精神幹練,在說話的時候一定要注意文稿的停頓和連續。使用丹田氣,使自己的講話更加有力量,聽起來更值得信賴。”我默默回憶著老師教給我的東西,心想,我要如何才能撕開方信的偽裝。雖然,這太難。更何況,我的經驗還很欠缺。
方信才剛剛出現在公眾的視線裡半年,就已經有了三個被界定好的閃亮身份:ST移動公司CEO、媒體大亨、Traveler。也許是他長期與老外打交道的緣故,再加上一口流利而優美的英語,所以他的舉止總是那麼溫文爾雅,言談之間,總覺得他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水,似乎永遠觸不到底。
但這觸底的過程,就已經讓我足夠興奮。
在ZERO&;ZERO&;SEVEN&;裡面,歐弦當便衣坐在我不遠處,有他在讓我覺得莫名安心。我問了方信三個問題,可是,他一個也沒有回答。我不滿,這算什麼採訪啊?
最後,他說:“不如說說你自己?
“是我在採訪你。”
“不要無時無刻都是一個記者,今晚,就當我們是在約會。”
我笑笑:“我最喜歡的一個記者告訴我,記者是一個人生存的方式,睜開雙眼看這個世界,傾聽各種各樣的聲音並表達,這是一個人生活的全部內容,不僅僅是職業的生存部分。”
他說:“哦,是麼那你腳腕上的‘X’刺青,是代表一個男人的名字?你的全部內容,一定還包括別的什麼,而不是你說的這樣冠冕堂皇。”他貼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