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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宗教。每個人都在單行道上尋找。沒有人相信不用找。
每個人都是單行道上的跳蚤。
單行道上的跳蚤。
跳蚤。
……
莫西默默的重複著,重複著,一遍又一遍。
頭腦中重重的帷幕被一隻巨手撕破一角,露出微弱的天光。那光越來越大,越來越亮。莫西忽然就釋然了。
人活著,不為什麼。就是活著。你生下來,就是為了活著。而活著,就是為了死。你沒有選擇權。這個過程你必須得經過,這條路你必須得走。
不管你曾經經歷了什麼,或者你正在經歷什麼,這都是你必須經歷的。你生下來,就是承受苦難的。等你還盡了債,你的人生也就可以安然的謝幕了。
提前還債,提前謝幕。沒有還完,繼續留在人世沉浮受苦。
莫西忽然就釋然了,對很多事情。
比如陳慶軒,比如……蘇念。
原來蘇念那時是這麼難過啊。他比自己更要痛苦一萬倍難過一萬倍。因為他是親眼看著他愛入骨髓刻骨銘心的愛人死在了他的面前。而他,無能為力。
這種苦難的人生啊,莫西在心裡感慨著,然後起身給自己倒了杯白開水,喝了下去。
開啟電腦上了企鵝號,看著陳慶軒的簽名出了好一陣的神。陳慶軒的簽名是:“MX,我不會放棄的!PS,等我找你。”
莫西關掉介面,把自己的簽名改成:“脫胎換骨,重新開始。”
然後,關掉電腦。
換衣服,拿鑰匙拿包,直接去了樓下理髮店。在理髮師滿臉惋惜不捨下,把齊腰的長髮剪成了齊耳短髮。
望著鏡子裡陌生的人,莫西握緊了拳頭,對自己說:莫西,好好生活!
……
莫西從D市辭職時並沒有跟家裡人說,直到找到工作之後才跟家裡人說明了情況。莫媽媽和莫奶奶倒是挺歡喜,她們很早就想讓莫西回老家工作。畢竟老人年紀大了會越來越容易掛念孩子,想讓孩子在離家近一點的地方工作和生活。
倒是莫非知道後皺了皺眉,關切的問過莫西到底是怎麼回事?見莫西不願意回答,莫非也只好拍拍她的肩膀說,姐,有事還有我呢。
莫西很快就在H市找到了工作。很清閒的一份工作,不是她的老本行,工資也沒有以前高,她卻怡然自得。每天安安靜靜的上班,下班,吃飯,睡覺。
在新的公司,莫西並不跟同事來往。最初同事們還會有人叫她一起出去玩,她卻總是微笑的冷淡拒絕,慢慢的,也就成了她一個人獨來獨往。莫西並不在意,仍是安安靜靜的工作,既不出挑也不拖後腿,可有可無。
每天下了班,莫西就躲在家裡,一個人靜靜的待著,看看夕陽望望晚霞,再看會兒書就可以睡覺了。日子過的如白開水一般平淡宜人,莫西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謝嫣卻總以為她會憋出病來,總是被強拉著逛街說話。只是莫西總是提不起興致來。
儘管說要開始新的生活,但是莫西還是不適應在人多的地方出現,不願意跟人談話交流。只有在網上看到群裡的姐妹們唧唧喳喳的時候,才會略有些心情,覺得自己不至於太過寂寞。
莫西討厭太過吵鬧的氣氛,哪怕是隻有兩個人的喧囂。對此,謝嫣也毫無辦法,只在身邊乾著急。甚至又一次,謝嫣怒了,質問她:“你是不是仍然在想那什麼蘇念?”
對此莫西很詫異,她怎麼會以為自己這麼想?挑了挑眉,看著謝嫣。
謝嫣用手捂著她的眼,慢慢的在她耳邊說:“你別看我。你用心去想一想,你到底想怎麼樣?”然後就慢慢的後退,坐下,捂著臉,說:“莫西,莫西。我不想看到你這樣。”
謝嫣原以為她離開了D市就一切都如常,不想莫西竟變成了這樣。平平淡淡安安靜靜,看起來與以往不同,可是謝嫣知道哪裡不同。她的眼睛沒有了光彩,以往看著人總是會閃著光的清澈眼睛,現在只是一潭死水,激不起一絲波瀾。
謝嫣很頹敗,她這輩子最好的朋友,她不想看到她這樣,她說:“莫西。你要是真想她。你就去找他吧。”
莫西很想笑,我為什麼要去找他?誰說我還想著他?他不想我,我怎麼會想他?我只想念想念自己的人。其他的人,我誰都不會想。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莫西笑不出來。最後,她只好拍拍謝嫣的肩膀,就像高中時經常做的那樣。
莫西在H市的生活是前所未有的平靜,如水滑過,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