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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穩如泰山的遺囑律師,猜測大概遺囑更改不方便讓外人聽見,於是點了點頭,吩咐兩個保鏢去外面等。
咔噠一聲,會議室的門關上了,偌大的房間就剩下了律師和他們叔侄二人。朱燁不說話,靜靜點了根菸,半天才道:“小叔,讀遺囑變更之前,我有件事要問你。”
朱礪正掏出煙盒,手一頓道:“什麼?”
“你為什麼要害我爸?”
朱礪臉色一僵,眼神變幻數次,嘴角一勾:“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他表情鎮定,不似作偽,拿著煙手都沒有抖一下,但朱燁還是看出了他的緊張——他忘記了點菸。於是將自己的打火機從桌面上滑過去,道:“聽不懂?怎麼會?我爸為什麼會躺在醫院,我想你最清楚不過了。”
朱礪按住了打火機,撿起來在手指間把玩兩下,道:“大哥年紀大了,醫生不是說他高血壓麼?你天天陪在他身邊,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
會議室門下的縫隙裡閃過一絲藍光,朱燁眉端一跳,那是阿貴的暗號,說明朱礪的人已經被徹底控制起來了,當下不再兜圈子,道:“朱礪,你用那東西給我爸下降頭,晚上睡覺能睡安穩嗎?”
朱礪倏然變色,朱燁不等他回話,掐滅菸頭丟在菸灰缸裡,冷聲道:“你做過噩夢嗎?那孩子有沒有在夢中找過你?”
朱燁臉色鐵青,左手一把將手中的香菸捏成粉碎,同時右手在腰間一摸——
“砰!”的一聲,朱燁根本不給他機會,先發之人,一槍打在了他小臂上!
論單打獨鬥,朱燁絕不是朱礪的對手,朱礪身材高大,先天就比他壯實得多,後天又一向好武,是江湖上有名的鐵拳頭。
但論槍法,朱燁卻比他勝過一籌,因為知道自己戰鬥力不足,朱燁十幾年來只能苦練槍法,加之這次早有準備,從坐下來開始左手就悄悄將隨身的格洛克手槍放在了大腿上,見朱礪手一動,立刻開槍,搶佔先機。
朱礪小臂冒出一團血花,他穿著淡藍色的襯衫,看上去就特別明顯,他側頭看了看傷口,臉上表情竟沒有一絲痛楚驚慌,彷彿根本感覺不到疼痛似的,只怔忡了不到半秒,便飛快掏出了手槍。
兩個人中間隔著四分之一張圓桌,朱燁卻沒有鑽進桌子下面躲避,而是一個敏捷的飛撲,修長的身體迅速滑過桌面,躥到了朱礪身前。
朱礪連開三槍,朱燁順著桌面一個漂亮的側滾翻,子彈擦著他的肩膀飛了過去,繼而,他飛身而起,右臂勾住了朱礪的脖子,藉著滑動的衝勁兒將朱礪拖翻在地,雙腿絞住他身體,抱著他一起滾到了地毯上。
椅子落地的悶響驚動了門外的阿貴,他及時推門衝進來,正好看到朱礪掙扎著將朱燁壓在下面,折過手腕用槍口對準他肩頭,渾然不管小臂的傷口血流如注。阿貴大駭,生怕朱燁受傷,立刻舉起槍對準朱礪胸口,想要扣動扳機。
“阿貴別動!”朱燁半邊身子都被朱礪壓死了,聲音卻冷靜異常,阿貴下意識停止了動作,過了兩秒,沒聽到朱礪的槍響,凝神一看,原來是朱燁以拇指頂住了朱礪的手槍扳機,令他無法開槍。
更多的保鏢湧了進來,朱礪見自己的人一個也不見蹤影,便知道中了朱燁的圈套,大勢已去,將手中的槍一丟,也不反抗,任憑阿貴將他從地上拖起來,反剪雙臂銬上手銬,道:“好,阿燁我真是小看了你,沒想到你這麼敢幹。”
朱燁從地上站起來,扯了扯被他弄皺的襯衫衣袖,又正了正領帶,連正眼也不看他一眼,對阿貴道:“帶他回大宅,關起來,等爸爸出院再說。”
朱礪卻並沒有被他的態度激怒,相反嘴角上翹,居然笑了:“你記著,阿燁,今天你怎麼對我,我將來都加倍還你,你知道的,我做得到。”
朱燁將手槍裝回槍套,視線終於落到了他身上,嘲諷地一笑:“是麼?我還真不知道這個。”對阿貴道:“帶他走。”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太晚了,好悃……不知道還有人醒著沒,估計只有時差黨了【別傻了】
轉圈洗澡睡覺~~~
70、【戰】
“我說你別喝了行嗎?”
黑色GMC保姆車裡;墨斛看著後視鏡裡醉眼朦朧的崔鬍子;十分後悔聽了朱燁的話把這貨給帶出來,聽說酒駕要拘留的,跟這種醉鬼呆在一輛車裡不喝酒也要被燻成酒精度超標。
“是、是。”崔鬍子喝完最後一口老白乾,意猶未盡地咂咂嘴。墨斛默默開啟天窗;開了迴圈風把車裡的酒味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