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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真實的,唯有彼此。
白鶴隨著白雲輕輕在天邊流過,只剩下一片純淨的藍。
白雲悠悠流過山嵐,山腳的茅屋朦朧而靜謐。悠悠琴聲發於指下,薛慕遠的眼光沒落在琴絃之上,看著那已然是長滿了萋萋碧草的墳頭。這曲子撫了這麼久,只要手指觸及琴絃,音韻便發。
淡淡的表情逸出了一絲笑意,這曲子,從那一晚,就烙印在自己心底了吧。如今的音韻乃是心聲,千山,若是你泉下有知,定是可以感受到的。
眼前浮現出了那日千山的舞姿,曼妙驚鴻,仿若那恆河畔一瞬而見的曼殊莎華。縱然知道那是地獄之花,明知見著必死,也會心甘情願去看那一眼。慕遠溫潤的眸子靜靜含笑,悠然而歌。
伴隨著歌聲而來的,乃是紛雜的腳步聲,團團將茅屋圍住,慕遠眼眸不動,眼波清冷若古井之水,只是悠然而歌。
歌聲寂寂,悠然而終。一個冰冷的女聲漠漠從屋外傳來:“你倒是悠閒的很吶。”這聲音,清冷無波,了無溫度,薛慕遠聽了二十年,自是立刻聽了出來。
最後的音韻停止,薛慕遠輕輕穩住琴絃,溫潤的眸子閃出一抹絕然之色。站了起來,將琴緩緩放入琴匣中,再也不看一眼,拂袖而去。
見薛慕遠終於出現在面前,坐在石凳上的白婉柔冰冷的眼眸瞬間要迸出火來:“你終於肯來見我了麼?”薛慕遠單膝點地,垂首靜稟:“慕遠拜見母親,願母親身體安泰。”
白婉柔聞言揚聲冷笑:“安泰?!你的眼裡還有我這個母親麼?”薛慕遠低頭不言語,只聽那怨毒的話語在耳邊恨恨說道:“成親當日,不顧滿堂賓客在場,悔婚而去,江湖中人人將此事當做笑柄。你將你母親的顏面置於何地,你將我們兩大世家的顏面置於何地?!好個安泰!”
見著薛慕遠始終是沉默不語,白婉柔越發火大:“跟我回去,到你舅舅那裡請罪,娶無雙過門!”雷霆般的聲音過後,卻見薛慕遠仍舊是不言不語,絲毫也不動彈。
就在白婉柔以為他內疚的再也說不出話來之時,卻聽見一個清越非 常(炫…書…網)的聲音定定道:“不。”白婉柔眼睛瞬間睜大了看著地上跪著的兒子,是他說的麼?!是的,麼?
白婉柔不相信的顫聲問道:“你說什麼 ?”薛慕濤抬起眼,溫潤的眼眸清澈而清明,聲音卻是堅定的很:“我是不會回去的。”
白婉柔的腦子轟的一聲,有什麼東西爆炸了開來,不由自主的從嘴裡爆發出了幾個字:“你是瘋了。”這話緩緩傳進耳朵,當白婉柔終於弄清楚是什麼意思之後,她徹底的爆發了:“你真是鬼迷心竅了!為了一個死人,你竟然拋棄妻子,拋棄你的大好前程!你這個瘋子!”
相較於母親的激動,風神俊朗的白衣男子卻是冷靜無比:“從我出了凝碧山莊,我就打定了主意再也不回去了。不管母親如何怨恨兒子,兒子只能對您說一聲:對不起。”
白婉柔驀然站了起來,冒火的眼神看著跪在塵埃的兒子:“這定是穆雲那賤人教唆的!你今天到底跟不跟我走,如果你回去了,我就既往不咎;如果你不回去,我就將桃花山莊的人殺得雞犬不留!”
遠處傳來了呼喝之聲,只見四處皆有響動。薛慕遠眉間蹙起,聽著這聲音,眼眸中閃過了一絲明瞭之色。白婉柔滿意的看著那絲清明,緩緩道:“我已經讓神運算元放話武林,說這桃花山莊是藏寶之地。如今武林人士盡皆向這裡潮湧而來。若是你將這裡人命看做草芥,那這桃花山莊眾人的生死皆在你手中,孰輕孰重,你自己決定!”
薛慕遠目光清明,定定看著母親,清越的聲音柔軟但是又堅定:“母親明知這與桃花山莊眾人無關,何苦要牽連無辜?就算我今日同你回去,難道母親會放話澄清事實,助這桃花山莊逃此一劫麼?母親之意,不外乎是要將這桃花山莊趕盡殺絕而已!”
白婉柔被兒子揭穿了心事,惱羞成怒,大喝道:“你到底走不走?”薛慕遠看著母親,眼中有著一絲笑容:“兒子早已經對慕濤說過,要在這裡終老此生,自是絕不改變!”
這句話瞬間刺痛了白婉柔的心扉:“逆子!你當真執迷不悟?!你到底肯不肯和我一起回去?!”薛慕遠看著母親,眼光復又落在了那碧草悽悽的墳頭,目光清明而又堅定的搖了搖頭。
看著兒子如此表情,心中驀然就浮現出了二十年前薛神劍看著那賤人的脈脈含情的眼神,白婉柔眼睛一片火紅,掌中真氣凝聚,重重擊在了那心中可恨的人頭上。
一絲鮮血,緩緩從薛慕遠髮際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