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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高腳杯裡各倒一點紅酒,讓兩個杯子相碰。他和蘇簡的第一次約會,雖然在家裡,情調卻一點都不能輸給西餐廳。
突然,蘇簡的手機響了。
“邁克爾,幫我把手機拿過來!在外套的右手兜裡,外套在客廳沙發上。”她現在忙得熱火朝天,走不開。不過,她已經可以大膽指使他了。
“哦。”
秦天駱於是給她拿手機。
“咦,不對,這是左手兜。但是--”他被順手掏出來的東西嚇倒了:一個精緻的紅色天鵝絨盒子,裡面是一枚戒指!
“開飯啦!”蘇簡興沖沖地把菜端上桌。
秦天駱表情陰鬱地幫她擺桌子,彷彿。
兩人第一次面對面坐在一起吃飯,竟都有些不習慣。
“剛才是科裡的同事,問我一個病人的事情。”蘇簡看出了他的不悅,還以為他是為剛才的電話生氣,試圖解釋。
“沒關係。”秦天駱微笑。
戒指的事,他想讓她主動開口告訴他。雖然不管是誰送的,他知道她都不會接受,但他不希望她有所隱瞞。而蘇簡,也在猶豫著如何開口還給他錢。兩人就這樣各懷心事。
沉默。
“對了,小愛回來了。”還是蘇簡先開口。
“小愛?你妹妹?”
“對啊!她現在變得更漂亮了。”她想說,還要替她還他錢。
“哦。”他心不在焉。他想知道的是,有沒有男人在她的視線裡出現?
“楚遠鶴在幹什麼?”他儘量不露聲色。從戒指的做工和牌子來看,原主人應該不是有錢人。他唯一想到的‘嫌疑犯’,就是楚遠鶴。
“他出差了。”
秦天駱不動聲色地笑了一下,略微放了心。
“邁克爾!”蘇簡實在忍不住了。
她向來不喜歡欠人家的。以前沒有錢,現在支票就在兜裡,為什麼不還?沒有那筆債壓著,她就和他平等了,不必在所有人面前藏著遮著,連說話都會有底氣。
當然,這就意味著,她要結束保姆的工作。至於以後應該怎麼和他相處,要不要還這樣每天照顧他,她還沒想。但只是還他錢,又不是離開他。他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應該會明白的。她鼓勵自己。
“怎麼了?”
“小愛給我一張八十萬的支票,我可以還給你錢了。也就是說,我想結束那份合約。”她壯大膽子一口氣說了出來,然後瞪大眼睛看秦天駱的反應。
秦天駱同樣瞪大眼睛,愣了好久。半晌,他才醒過神來。
“你,你要--‘贖身’?”他一字一頓,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麼‘贖身’?說得這麼難聽,好像我把自己賣給你一樣。”蘇簡不滿地撅起嘴巴。
“我真的不喜歡欠人家錢!以前上學的時候,借同學飯卡打頓早點,心裡就愧疚地一上午聽不進課。更何況,是八十萬這麼一大筆錢!”
“我什麼時候說要你還我錢了?”他想說,我的就是你的。但就是說不出口。
“我知道你不缺錢。可我是窮人啊,還這筆錢對我意義重大。”
“什麼意義?沒有債務負擔,你就恢復自由,可以重新選擇了,對不對?”秦天駱站了起來,目光如劍,咄咄逼人。
“邁克爾,我不是那個意思……”她囁嚅著,彷彿自己理虧。
“楚遠鶴很可愛,是嗎?跟他在一起,是不是比跟我在一起快樂?”他提高了嗓門。
“起碼他不會說話這麼大聲,沒有對我這麼兇過--”蘇簡小聲說。
“那你去找他好了!戒指是他送給你的吧?很有誠意啊,都送戒指了!”他諷刺地嘲笑著。
“誰讓你翻我東西的?是他送的又怎麼樣?我正在考慮要不要戴在手上呢!”蘇簡也站了起來,故意氣他。
“好,你戴啊!有本事你今晚解約,明天就嫁給他!哼,女人的心真是高深莫測,昨晚還對你小鳥依人,轉天就說要嫁給別人!”
“秦天駱!”蘇簡氣得發抖。
“你妹妹更厲害,不到一年就成了富婆,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她總不會也給有錢男人當‘保姆’吧?她的手段,可是比你高明多了。”秦天駱已經失去理智,開始口不擇言。
蘇簡的心被刺痛了。別人說她什麼她都可以忍,但她不能容忍別人說她妹妹。尤其是,不幸被秦天駱言中,這筆錢真的來得不光彩。
“都還給你!”蘇簡把支票摔倒秦天駱臉上,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