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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應了聲,不太喜歡用膳的時候被人打斷。沒有多加理會,他依舊悠然自得的先解決眼前問題,直到酒足飯飽後,他才起身,跟身旁的人交待了些事宜,往酒樓內堂走去了。
慶禧樓的內堂一直都是給戲班子梳妝準備用的,為了方便,離外堂很近,只用簾子簡單地隔開。遠遠的,一陣悠揚的琵琶聲飄入越浩的耳中,是愁意正濃的調調,像有訴不盡的苦一般。帶著幾分好奇,越浩放輕了腳步,就連掀簾的動作都小心翼翼。
硃色的妝臺前,有個女子坐著,閉著眼,頭微傾,枕靠著琵琶,像是彈得漫不經心。只是那股愁,與生俱來。
“咳……”越浩很快就回過神,咳了聲。
一記破音後,琵琶聲嘎然而止,女子抬起頭,眼神有些迷離,慢慢才恢復了些神采,衝著越浩含笑頷首後,喚了聲:“班主,展當家來了。”
越浩認得這個聲音,是那個青衣,眼前的她,臉上沒有戲妝,素淨得很。這張臉,當真讓他想起了喬嵩曾說的傾國傾城。淡淡掃了一眼後,越浩就看向了從箱子後走出的班主。
“不知班主找展某什麼事?”他客氣地笑,很想問為什麼連一頓飯都不能讓他吃得太平些。
有些看出展越浩的不悅,班主先是賠起了不是,饒了半晌才說正事,“是這樣的,聽說再過幾天就要啟程了,我知道一般商旅不太適合帶女子隨行,但是這丫頭在益州無親無故。我們這一去,也不曉得哪天會回來。展當家,您看,能不能要帶上她,班子裡也的確只有這個青衣最好。”
邊說,班主邊拉過一旁的女子。
“你叫什麼?”越浩打量了她一會,她看起來怯生生的,臉頰微紅著,透著一股子稚嫩。
“我……沒有名字,就叫青衣。”女子頭越垂越低,抱著琵琶的手也越來越用力,心跳越漸加快。
“青衣?倒也是個好名字。”隨意嘆了聲後,越浩轉過身,“不礙事,帶著吧。您這班子幫了展某那麼大的忙,展某都不知道該怎麼謝您,往後這種事您作主就好。況且,帶上青衣正好能和我娘子做個伴,平時我忙得緊,也沒空陪她,有青衣在也好,都是姑娘家能互相照應。”
“那就先謝過展當家了,往後展當家也別客氣,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只管說。”
“嗯,時辰差不多了,你們也要準備,展某就先不打擾了。”
說完後,他就笑著告辭了。一禮一節,都有著商人的圓滑,得宜到無可挑剔。直到這時,青衣才敢偷偷覷了眼他的背影,不由生出感嘆:“他對展夫人真好,忙成這樣,還記掛著。”
“傻丫頭,世態炎涼看了那麼多年了,還不懂嗎?男人都是說一套做一套,何況他還是個商人。”年過半百的班主,衝著青衣無奈地搖頭,“上回班子去揚州,你沒跟去,好些傳言沒聽說過,這要真知道了,怕是就不會這麼說了。”
“什麼傳言?”青衣眨了眨眼,很困惑。展越浩替她解圍那天,她便覺得他們夫妻倆看起來恩愛極了,如膠似漆,他看展夫人的眼神裡盡是寵溺,連她這旁觀者都快化了。
“展夫人是個寡婦,展當家娶她是因為打賭輸了,不情不願的,拜堂時都是被展二爺給壓著的。事後,也一直沒給過她什麼好臉色,一對貌合神離的夫妻。前段日子喬公子不是趕走了個家妓嘛,後來勾搭上展當家了,還千里迢迢地跑去揚州找過他,之後也不知道怎麼的,不了了之了。就那展夫人,跟喬公子也曖昧得緊,揚州那還傳過他們有染,我看不假。”
“是嗎?可至少他遵守賭約了,也算是個一諾千金的君子。”青衣笑了笑,還是堅持幫他說話,眼神柔得都快沁出水了。
眼看著,班主心驚了下,“青衣,把自己的心管好,展越浩可不是你招惹得起的。你是有些小聰明,可展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剛嫁入展府那會,展越浩用來養家妓的明雪院,她說散就散了,還能散得那些姑娘不哭不鬧。據說展家二夫人也被逼得潛心理佛,不問世事了。就連展二爺的姐姐,都被逐出了展府,展二爺還能不嗔不怪。這樣的女人,你鬥得贏麼?”
“是,青衣知道了。”應是應下來了,可青衣還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情不自禁地朝著門外飄。
透過那張半遮半掩的簾子,還能看到展越浩的身影,似是拿著貨單,正在跟一個掌櫃說著什麼。那副談笑風生運籌帷幄的模樣,就像那天一樣,玩笑般的一句話就為她解了圍。若能依在這樣的男人身邊,多好,就再也不用靠唱曲為生隨波逐流了。
《二兩娘子》安思源ˇ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