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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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承認不否認。“你應該和我解釋一下你和那個姓喬的男人是怎麼回事。”
“薛先生是我什麼人?我有必要告知你我與喬先生的關係嗎?”我拿起那口玻璃方杯,裡面養著昨晚喬尊捷隨手送我的那朵紅玫瑰。
“不肯說?”他死死盯著那朵玫瑰花。
“為什麼要說?”我挑眉看他,薛世恆這人發火也和別人大不同,他的火焰是藍色的,靜謐而高貴,和他那個人如出一轍的格調。他似乎與生俱來有著一種與才賦相匹配的敏感與脆弱,越在乎什麼,越想去守護,越去守護,越擔心失去,越害怕失去,他的防禦線也就越薄弱。有些東西當他覺得自己已經不能再承受時,他便會想到毀滅。
我至今依舊能夠想起我和他每一個含蓄長久且輕微顫抖的擁抱,好似彼此依偎在一起取暖的幼獸,纖細而溫柔。可一旦他變得激越,我便跟著跌墮,他永遠叫我無法自處,丟下他遠走這種事我更是不可能做。
所以,我們就像現在這樣,惡言相向,搜腸刮肚,發揮自己最大的智慧去傷害,去抹滅,直到溫熱的血像眼淚一般流出體外。
我很善於剖析我和他的相處之道,我總能得出許多看似通透,實則存在於建築之上的結論,如同踩在五彩雲端,遠處風景縱然美麗,只是不知道何時會突然一踏而空,繼而墜落,墜落。淪為碎片。
“是不是我成了你的合法丈夫之後,你就會對我說了?”他突然問道。
“這個假設不成立。我承認我愛你,我也為此飽受折磨,可是我不一定嫁你。”我嘆息,“世恆,我不再是22歲的穆曉光了,六年過去,我以為你也會有一點長進。”
“我難道不愛你嗎?既然相愛,為什麼不嫁我?!”他怒吼,眼中一片疼痛。
“既然相愛,那一直相愛下去就好,何必要結婚。”
“我要結婚!”
“可是我不想嫁!”
“要怎麼樣你才肯嫁?放了你爸爸?”
我心底結出寒冰,走到他面前,“薛世恆,接下來這些話我今生只說一次,所以請你仔細聽好了。”
他眼神死死鎖定我,全身屏息,僵直而倔強。
“你愛我,我也愛你,這你我都知道。可是你想娶我,我卻不想嫁,你仔細想過我為什麼這麼做嗎?”
“為什麼?”
“因為你把愛變成了恐懼,變成了要挾。”
“……”
“你的愛帶了附加條件,比如你剛剛所說的,我願意嫁,你就考慮放了我爸爸。我顯然不應該在你向我求婚那天提放過我爸爸一事,對不起,是我誤導了你。可是,你那麼聰明怎麼就會想不明白我要的到底是什麼?”
他被我戳到痛處,眼神驚慌地從我身上移開。
“你明知道我愛你,可是你輕易就相信我會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反過頭來質問我,抽打我的自尊,無視我心裡的痛。或許唯一能讓你心安的方法就是我成為你的合法妻子,可是,世恆,我能夠預料那時的局面不會比現在好看哪怕半點,因為你還是會找到新的東西出來逼問我,然後不斷追加砝碼壓在我身上。”我痛苦地蹲下來,趴在他膝頭,“世恆,你明不明白,天平歪了之後,我就只能仰望你了。”
他坐在沙發上,我坐在地毯上,趴在他的膝頭,彷彿多年前的那些光陰,他穿著鼠灰色的居家服坐在我公寓的沙發裡,我坐在他的肚子上看電視,他把紙墊在我背上寫報告,地上落著我們安恬的黯淡身影,親密又安靜。彷彿在這無常的世界我們真的幸運地獲得了這般靜好的光陰,日日夜夜,彼此廝守,溫和相待。
可他終究還是推開了我,艱難地站了起來。
他喪氣地離去,仍然不明白我為何不肯嫁他。
我坐在客廳裡靜靜流淚,偶爾難以自制的抽噎聲輕輕激盪著一片煙青色的室內光線中靜舞的灰塵。晚餐時間管家來叫我,見我雙手捂面,只放下食物便悄聲離開了。
我一直坐在客廳裡,直到對面大樓燈火通明,示廓燈不斷變換著色彩,時而是點點銀碎的星光,時而是炫目的七彩華麗光線。卻皆與我無關。
我不曉得在我平行世界裡的那些陌生人怎樣生活,怎樣面對他們的愛情,因為不曉得,也就無法想象,我生來就失去了母親,因而沒人教導我如何細膩地去揣測,去觀察,去學習。
穆府時期的我,是獨一無二的千金小姐,18歲負笈他鄉,初次明白飛機還有商務艙和經濟艙這樣的格局,一直坐頭等艙的我,是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