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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小提琴?”
“不是,我在這兒客座教小提琴,為自己賺點麵包錢。”
這句樸素的話又讓晏初曉陡生敬意。和阿玦坐下來聊天時,她自然地提及今天剛剛去看錢太太的經過。晏初曉感慨道:“她要回國了,一個人帶著孩子,還有病史,肯定會不容易。我給她名片,希望能幫上她的忙。”
“晏小姐,你真是一個好人,能對一個陌生人如此上心。”阿玦微笑著說道。
晏初曉有點不好意思,道:“總算相識一場吧。其實,她這次真的誤會你了。看得出,你沒有惡意。”
“錢太太對我是什麼態度,已經不重要了。”阿玦平淡不驚道,“我已經殺死了她的思想。她恨我,理所當然的。”
“殺死了她的思想?”晏初曉大惑不解。
阿玦看了一會兒窗外,回過頭另闢話題道:“義大利小提琴演奏家帕格尼尼是我最喜歡的一名小提琴家。他的一生充滿傳奇色彩,尤其是他的“獨弦操聖手”的稱號引來世人的爭議。他有著能在一根弦上演奏美妙音樂的精湛琴技,但是這個天才小提琴家特立獨行的性格和放蕩不羈的奇行怪語卻讓世人詛咒他為魔鬼。他用美妙音樂征服人們內心的同時,也殺死了人們的思想。大家不能以正常的眼光看待這個怪異的人,私下傳說,他以神奇方式演奏的那根弦,是他親手扼死的心愛女人的腸子做成的…”
她看著晏初曉,認真地說道:“我一直認為帕格尼尼其實有兩根弦,另一根用來謀殺你的思想。”
她的眼睛裡有一種莫名的震懾和篤定,晏初曉不由覺得有點心慌。為了打破此刻嚴肅的氛圍,晏初曉開玩笑道:“你說的倒有點武俠小說的味道了。用琴絃來一場謀殺,很像古龍小說中的能奪人性命的六指絃琴。”
聽著她不倫不類的比喻,阿玦的表情不禁柔和了,笑著提出邀請:“你下個禮拜五有沒有空?我想請你來參加我的音樂會。”
晏初曉本來要爽快地答應下來,突然想起自己只能在這兒呆一個禮拜,面露難色道:“阿玦,我來這兒是和丈夫,朋友一起過聖誕節的。聖誕節一過,我就得回去。所以,恐怕……對不起啊!”
“沒關係。”阿玦寬容地笑道,“既然這次我沒有榮幸邀請你來我的音樂會,那就期待下次咱倆再有緣。沒準哪天回國,我們還會相見。”
晏初曉本想再說一些抱歉的話語,她的手機鈴聲響起來了,又是江湛遠。她猶豫著要不要接之際,阿玦淡笑著示意她接電話。
晏初曉說了一句抱歉,就拿起手機到門外去了,掩上門的瞬間,阿玦正靜靜地用手指撥弄著小提琴的琴絃。
“又有什麼事?”晏初曉繼續負氣問道。
“你總算接電話了,小肚雞腸,你出來吧,我來了。”
“你才小肚雞腸!”晏初曉本能地想破口大罵,突然覺得奇怪:“你來了?來哪兒了?”
手機那頭傳來他呵呵的笑聲,自信滿滿的聲音:“當然是蘇北的大學啊。你不告訴我,我也能找到自個兒媳婦。你不出聲,就說明我說對了。”
真是奇了怪了,這小子怎麼能神機妙算,找到這兒來了?晏初曉頗為驚奇,忙檢查自己的衣物,看是不是裝了竊聽器,跟蹤儀。
這時,電話那頭又傳來他故弄玄虛的聲音:“讓我猜一猜,你現在一定在檢查身上是不是裝了竊聽器,跟蹤儀?別忙活了,出來吧。我在校門口等你,給你10分鐘時間,你出來我就告訴你我怎麼找到這兒的。”說完,他居然主動掛電話。
豈有此理?這小子想反了不成?晏初曉罵歸罵,心裡卻不自由地琢磨怎麼和阿玦開口告辭。
推開門時,卻見阿玦已經收拾好小提琴,將琴包挎在肩上。她笑著告辭:“晏小姐,真不好意思,我要趕著見一位故人,得先走了。”
晏初曉心裡暗暗一喜,趕忙說道:“沒事,你先走吧。別讓你朋友等急了。”
阿玦點了點頭,便走出門去。
晏初曉一出校門口,手立即被一雙溫柔別樣的手給牽上了,不用猜,一定是那小子。她迅速甩開他的手,佯裝嚴肅道:“在學校門口,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沒想到江湛遠死皮賴臉地繼續牽上她的手,振振有詞道:“牽自個兒媳婦,天經地義。”說著,他探頭看向晏初曉,察言觀色:“不生氣了吧?”
其實晏初曉的火已經消了,她剋制住心中的甜蜜,煞有介事道:“你怎麼找到這兒來的?為了到這兒惹我生氣居然用盡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