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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這話不等馮嫂再說什麼,她帶著水晶和碧璽就往外面走去。不過是二錢銀子的事兒,這老秀才還真是鑽牛角尖了,看她怎麼出去駁斥他一頓!
本來聽江嫂子說起這蔣秀才免費教孩子識字,她還挺欽佩他的,甚至打算等磚茶作坊賺錢了,替高家村建一個學堂,再給這蔣秀才交些束脩,叫他多拿些時間給孩子們好好做夫子,誰知……這才沒半個時辰。這人便暴露了迂腐本質,怪不得只是個老秀才!
這麼一路想著,便到了前院,遠遠的就看見院門處站著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小的是二虎,那大的……
“那人是誰?怎麼闖到咱們作坊來?”陸清寧皺眉問水晶道。
水晶一個愣怔,姑娘不是知道蔣秀才來了麼,怎麼沒走幾步就忘了?
陸清寧見水晶的表情不對,立刻一掩嘴——那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少年郎是蔣秀才?她竟然一直以為他是個老頭子!還惦著給人家一點顏色看呢!
怪不得馮嫂跟她說什麼男女有別……陸清寧無聲哀嘆,都怪她方才太著急了。早問清楚蔣秀才是個毛頭小子,她就不出來了!她當然不忌諱什麼男女之別。她只是不想欺負小孩兒好不好?
不想她帶著水晶碧璽到了跟前,又極端莊的跟那蔣秀才見禮問好,那秀才卻板著一張臭臉,活像陸清寧欠了他幾吊錢,頗帶著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不說。還愛答不理的,哪裡還像個懂規矩的秀才呢?
陸清寧這心頭火騰稜一聲便竄上了腦門兒:“蔣先生很閒麼?既是嫌我一身銅臭氣。連句話都不屑說,何不在家吟吟詩作作畫,到我這滿是銅臭的作坊來,也不怕沾染了臭習氣?”
蔣秀才蔣子瑜也不曾想到這陸三姑娘先還有模有樣的見禮,轉頭便來了這麼一套話,一張臉立時脹得通紅,嘴裡也支支吾吾不知該說些什麼。
“我知道高家村的村民們皆熱情好客。可套用蔣先生教給學生們的禮記中古語,君子不食嗟來之食,叫我一個銅錢不花就白拿人家的東西,這種下作事兒我做不出。”陸清寧也不容蔣子瑜再開口,劈啪啪便爆豆般嘮叨起來。
“蔣先生怕你的學生們收了我的銀子。從此兩隻眼只盯著如何賺錢了,我還怕我拿了東西不給錢。擔個巧取豪奪的惡名呢,因此你也不要想教訓我,我沒工夫聽你囉嗦。”
“水晶碧璽,替我送客!”陸清寧竹筒倒豆子般倒完牢騷話,也不管蔣子瑜如何尷尬如何驚訝,扭頭便走。
渥堆房裡還有正經事呢,跟個不懂事的毛孩子較什麼勁?若這蔣秀才還堅持叫二虎將銀子還給她,她再轉交給邊嫂子就是了,河邊那十來個孩子撈大半簍子魚蝦容易麼?叫邊嫂子將那銀子換成大錢,在給孩子們分分也是一樣。
“陸三姑娘留步!”蔣子瑜終於開了口:“小生……小生這廂有禮了,小生之前錯怪了姑娘,還請姑娘勿怪。”
“哦?”陸清寧玩味的笑著回頭:“蔣先生為何錯怪我呢?你不認識我,我亦與你不相識,兩個從不曾謀面的人,為何會有這種誤會?”
“難不成蔣先生是在告訴我,你從來都是從隻言片語中判斷陌生人的為人?蔣先生自以為自己聰明,窺一斑即可知全豹,殊不知卻是盲人摸象了!”
蔣子瑜本來勉強開了口,還以為只要自己道了歉並說明緣由,陸三姑娘自會與他冰釋前嫌——他其實只是覺得二錢銀子買半簍魚蝦多了些,想請陸三姑娘莫慣出孩子們的壞毛病來,畢竟往後她還要常來常往呢。
可誰知這陸三姑娘竟然不願聽他解釋?
“是我不願意聽蔣先生解釋?蔣先生未免太嚴以律人寬以待己了吧?再或者便是你看人下菜碟,我叫我的丫頭去跟蔣先生說明緣故,蔣先生卻嫌她是個奴才,不屑與她多說?”陸清寧冷哼:“可不管如何,蔣先生你總不能張嘴便埋怨我教壞孩子們,你說呢?”
“二錢銀子是多了些,可我當初也與二虎說了,沒有買人魚蝦不給簍子錢的,那魚簍子也是人家費力砍荊條下山來、又費了手眼編好的。我陸家偌大的產業擺在那兒,我卻要賺小孩子一個魚簍子,這話好說不好聽啊。”
蔣子瑜瞬間又紅了臉,原來真是他錯了,錯得離譜。只見他立刻撣了撣衣袖,抱著拳躬著身便給陸清寧深深施了一禮:“陸三姑娘說得是,是小生的錯,小生這廂給姑娘賠禮了。”
陸清寧的脾氣,最不怕戧火,最怕順從,一旦對方順從了,她便有些不知所措,爆豆子一樣的話語也蹦不出來了。
可是她心裡惦著渥堆房,何況又到了午飯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