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秋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太過繁華了,過度的繁華背後是浮華,浮華背後往往是殘破。用力地仰頭才能看到頂的高樓大廈掩蓋下,是殘破不堪的民居和汙濁狹小的生存空間,白領金領背後是終日奔波卻依然生活艱辛的人。只有當夜幕降臨,黑色掩蓋了這座城市的殘敗,只看得到眩人眼目的霓虹燈時,這個城市才是最美的。
“你媽媽的病怎麼樣了?”
簡凝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就聽到杜蔚誠如是問道。
“哦,還好,腫瘤在早期發現的,現階段透過藥物能夠控制住,不過想要完全康復,只有做手術,將腦垂體瘤割除。”
腦垂體瘤會引起視力下降和視野缺損,現在母親的視力下降了許多,看不到兩邊,走路時常會撞到門邊。
母親定期去醫院做放射治療。普通放療對腦垂體瘤有一定效果,能控制腫瘤發展,有時能使腫瘤縮小,讓視力視野有所改進,但是不能根本治癒。頭部伽瑪刀治療能根治腦垂體瘤,但是醫生說母親的腦垂體瘤不適合選用這種治療方案。現在最好的治療方案就是接受手術治療,將腦垂體瘤割除。
可惜母親現在的身體狀況承受不了手術的硬傷,要在醫院裡療養一段時間,當身體各部分的功能指標都達到能承受手術打擊的標準時,才能動手術。
簡凝的眼神更加暗淡,治療費用也是一個大問題。
她的家境本來還算可以,父親母親都已經退休,退休金完全可以支付二老的生活費用和她的生活費。誰曾想半年之前簡凝的母親查出得了腦垂體瘤。家裡多年來的積蓄大半花在簡凝的哥哥買房子和結婚兩件事情上面,雖然父母都有醫療保險,但是龐大的治療費用還是讓這個缺少積蓄的家庭有些難以負荷。
簡凝的哥哥一家三口,小女兒正在上幼兒園。簡凝的哥哥和嫂子都是工薪階層,賺的錢都不多,又有孩子要養,三個人的花費也不少,實在難以拿出多餘的錢來幫助父母,現在住院費和治療費都是靠簡凝父母的為數不多的積蓄和退休金來支付。
簡凝的心痛了一下,她又想起五一回家看母親時,哥哥對她說的話。
他埋怨簡凝唸了這麼多年的書,只花錢沒掙過錢,現在母親要治病,還要為她付生活費。她對家裡一點貢獻都沒有,她是家裡的寄生蟲。
其實自從上了研究生,簡凝從來沒有向父母要過錢。她考取的是公費研究生,學費由國家和學校承擔。至於生活費,簡凝每個週末都到一家餐廳去打工,賺生活費,平日裡的花銷也是儘可能地節儉,在S城這種物價超高的城市裡,她每個月的生活費只要三四百元。從來都是簡凝的父母心疼女兒,怕女兒受苦,不斷地給她生活費。
至今她還清清楚楚地記得,當時正躺在床上輸液的母親睜開眼睛對哥哥說的話。
“從我生病以來花的錢都是我和你爸爸的積蓄和每個月領的退休金,沒花你一分一毫,簡凝上學的費用也沒用你來給,你憑什麼在這裡大呼小叫?若是我這病治不好了,我就等死,我等死也要留著錢給我女兒唸書!”
聽了這話,簡凝的哥哥沉默不語,他的確無話可說。
簡凝喂母親吃了水果之後,找了個藉口走出病房,躲到衛生間中大哭。
簡凝知道哥哥一直都很疼愛自己,剛才那些話只是他焦急但又無奈的一種發洩。母親生病哥哥卻無能為力也無可奈何,他心裡難受才會對自己說這種話,他只是希冀如果她也有一份收入,家裡也不會如此捉襟見肘。
雖然道理都明白,但是簡凝還是忍不住流淚,因為哥哥說的很對,她的確是沒有為這個家做過任何貢獻,唸了將近二十年的書,從來只會伸手向父母要錢。
簡凝深深地吸了口氣,希冀這樣做可以減輕鬱結在心口上不肯離去的酸澀和疼痛感。最近她滿腦子裡想的都是如何才能賺錢,賺錢給母親治病,賺錢供自己讀完研究生,賺錢讓家裡人生活得好一些,讓哥哥不再在背後或者直接當著她的面說她是寄生蟲。
簡凝又瞄了瞄杜蔚誠。她和他認識半年了,是經一個同學介紹認識的,很有點相親的味道。
杜蔚誠家世不錯,父母都是高中教師,他自己也很出色,透過了“國考”,捧上了鐵飯碗。他的外貌也不錯,算得上普通意義上的帥哥,將近一米八的身高,一米六多點兒的簡凝站在他身邊,頗有些小鳥依人的感覺。
認識的同學都說兩個人很般配,想來杜蔚誠也應該符合母親擇婿的標準,這樣一個不錯的人,簡凝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可挑剔的。於是兩個人就這麼不溫不火地交往著,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