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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亂語。能從失去愛子的悲痛中緩過來。很懷念陳姨當初的樣子,溫暖的笑容融化了我冰封已久的心,現在我要怎麼融化她內心的痛?
等!慢慢的等待,等待奇蹟發生的那一天。慢慢我再也堅持不住,睡著了,在夢裡又一次看到陳峰,不過是陳峰小時候的樣子。雖然沒看過他小時候的樣子,但我一眼就認出了他,陳姨帶著他在公園裡玩,他追著皮球跑,球很自然的停在了我的腳邊,他看著我;不敢撿。
我彎腰幫他撿了起來,他紅撲撲的小臉可愛極了:“謝謝姐姐”說完轉身跑開了。看著跑開的背影,我望了很久,原來他的童年是這樣的,真羨慕。
突然一個驚醒,陳姨沒有坐在椅子上,陳姨!我趕緊找,怎麼就睡著了,真是的。
“來,你踢一個,我踢一個。好玩,好玩,哈哈……”
原來虛驚一場,陳姨跟一個小朋友玩皮球,那個小孩子跟夢裡的陳峰一模一樣。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難道是陳峰?我遠遠的看著她們,只是看著。
“婉蘭,快過來,跟我們一起玩。”陳姨遠遠的對我揮手
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迅速跑過去,抱著陳姨。這不是夢,阿姨,這不是夢,對不對?
“恩!這真的不是夢,傻孩子,讓你擔心了。”陳姨摸著我的頭
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她記起一切,這真的太突然了,在這個上午,陳姨的病好了。感覺像在做夢,心裡不由得害怕起來,短暫的美好總會消失,這次了?
在信寄出去一個星期後,我收到了心如的回信,就簡單的幾個子:我錯了,想見你!拿著手裡的信紙,我站在窗邊看天空。如果,真的有如果的話,我希望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場夢。只是在夢醒來的時候,我們都能回到從前……
唯一慶幸的是,陳姨的病情轉好了,慢慢記起一些事情。關於陳峰的那部分她全忘了,只記得我,甚至不記得有兒子的存在。陳叔怕陳姨看見陳峰的相片難過,把家裡一切跟陳峰有關的相片全收了起來,雖說不是什麼高明的做法,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陳姨生命中最痛苦的記憶沉澱了,也不像以前那樣見人就說是自己的孩子,我問了陳姨的主治醫師,醫生說可能以後都不會記得了,對她來說算是最好的結果,天空依舊是那麼晴朗
夜裡又下了雨,下的很大。我拿了桌上的鑰匙,穿著睡衣走了出去,外面風大,雨大,雨水打的我睜不開眼,衣服慢慢被淋溼。衣服溼了,眼睛睜不開又怎樣,沒什麼痛比失去摯愛來的更猛烈。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水,模糊了前方的視線,前面有個男孩揹著一個女孩從我身邊路過,向醫院的方向跑去,就像當時的我。我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那個男孩的背影消失在盡頭,繼續在雨裡前行,不知不覺走到了學校,雨也沒有剛剛那麼大了。
校園裡死一般的寂靜,我向教室走去,門沒有鎖。我推開,朝那個熟悉的位置走去,回想在第一天軍訓課上看見陳峰,在禮堂外的溫馨聊天,來學校找他聽見文玥說喜歡他時的氣憤與傷心,恢復記憶無奈離開的心情。一切就像電影,在腦海中一一出現,他的笑臉還在眼前,手心的溫熱依然還在,我把臉靠在冰冷的課桌上,細細回想過往的一切,淚水簌簌落下……
如果真的有來世,我一定不會再讓他從我的身邊消失,我要好好的愛他。然後起身離開,藉著雨水與風慢慢走回去。
第二天,我早早的起床,收拾好給心如準備的東西,踏上最早的一班公交去郊區看她。我們之間的怨氣也已化解,只是現在這個結局更多的是傷感,過往的傷害無法彌補,逝去的人也無法復活,就像傳說中的曇花,在子夜時分,綻放最美的花朵,然後消逝。
郊外的空氣很清新,夾雜著泥土的氣息。看守所外的地下滿是落葉,風輕輕地舞動告訴人們季節的交替,也提醒接受改造的人們,出去以後好好做人,就像春天長出的新葉子。鐵門開了,我想裡面的人一定很嚮往高牆外的世界,人總是在失去以後才覺得美好。教導員讓我在大廳裡等,她們在作早操,我站在窗邊一眼便看到了心如,及耳的短髮,明顯比以前瘦了好多,沒有原先的那種傲氣,更多的是平靜。解散以後,教導員帶著她朝我這個方向走來,遠遠的我看見她對我淺淺的笑了。那種笑是發自內心的,有歉意、有改造後的新面貌,我也對她淺笑。
我走到位置上坐下來,等她進來,這次見面是我盼望已久的,我和心如從今天起就是好朋友,無論之前發生什麼,都不重要了。她走了進來,我看著她鼻子酸酸的,她示意我拿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