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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快手,肯定糊得多。
靜秋回到家,吃了點東西,就躺在床上想心思。不知道萬昌盛會不會惡人先告狀,跑到馬主任那裡說她怕苦怕累,不服從分配,自己跑掉不做工了。那樣的話,馬主任就不會再給她派工了。而且她這些天打的工還沒領工錢,零工都是一個月領一次工錢,要由甲方跟居委會之間結帳,把零工的工時報到居委會去,然後居委會才在每個月月底把錢發給零工們。
如果萬昌盛使個陰壞,不報她的工,那她連錢都領不到了。她越想越氣,他姓萬的憑什麼那麼猖狂?不就是因為他是甲方嗎?他自己也是打零工出身,廠裡看他肯當狗腿子,肯欺壓零工,就叫他來管零工。那麼猥瑣不堪的人,還動不動就佔她便宜,今天更可惡,完全是耍流氓手段。如果她跳下來摔死了,恐怕連撫卹金都沒有。她真想去告他一狀,問題是她沒證人,說了誰信?
她想把這事告訴老三,讓老三來收拾姓萬的。但是她又怕老三打死打傷了姓萬的要坐牢,為了那麼一個噁心死了的人讓老三去坐牢真是不值得。別看老三平時文質彬彬,他那天玩匕首的樣子,還真象是敢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一樣。她決定還是別把這事告訴老三。
一想到明天又要去求馬主任派工,靜秋就很煩悶,她不怕苦,不怕累,最怕求人,最怕別人瞧不起她、冷落她、做作她。如果“弟媳婦”在家就好了,肯定會幫她忙,但她知道“弟媳婦”已經跟接新兵的人走了。
她叫妹妹不要跟媽媽說她今天下午就回來了,免得媽媽刨根問底,問出來了又著急。
晚上六點多鐘的時候,“石婆婆”上靜秋家來了。“石婆婆”說:“甲方叫我來告訴你,說今天是跟你開玩笑的,哪知道你這麼愛當真。他聽說你手摔傷了,叫你不用慌著去上工,今天給你記全工,明天也給你記全工。你還可以休息兩天,沒工錢,但位置給你留著。”
靜秋本來是不想把這事告訴別人的,但聽“石婆婆”的口氣,姓萬的已經給“石婆婆”洗過腦了。她也就不客氣了,說:“他哪裡是開玩笑,根本就是當真的——”說完,就把今天發生的事講給“石婆婆”聽了,萬昌盛那些髒話,她講不出口,但“石婆婆”似乎都明白。
“石婆婆”說:“哎呀,這是好大個事呢?站在院牆上,他能幹個什麼?就算他真的摸你一下,又不會摸掉一塊肉,抱你一下,又不會抱斷一根骨頭,你何必認那個真呢?在這種人手下混飯吃,你把自己看那麼金貴,搞不成的。”
靜秋沒想到“石婆婆”會把這事說得這麼無關緊要,好像是她小題大做了一樣,她很生氣,就說:“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如果他要這樣——對你,你也不當一回事?”
“石婆婆”說:“我一把老骨頭了,給他摸他都懶得摸。我是怕你吃虧,如果你跳下去的時候摔斷了腿,哪個給你勞保?聽我一句勸,明天休息一天,後天還是去上工吧。你扭著不去上工,他知道你在恨他,他會報復你的,搞得你在哪裡都做不成工。”
“我真的不想再見到姓萬的了——”
“你打你的工,管他幹什麼?工又不是他的。他欺負你,你反倒把自己的工停了,那不是兩頭倒黴?”
第二天,靜秋在家休息了一天。到第三天,她還是回到紙廠上工去了。她覺得“石婆婆”說得有道理,工又不是他萬昌盛的,憑什麼我要停自己的工?下次再碰到他那樣,先拿磚頭砸死他。
萬昌盛見到靜秋,有點心虛,不怎麼敢望她,只說:“小張,你手不方便,今天就幫廠政宣科的人辦黑板報吧。”然後小聲說,“那天真的是跟你開玩笑的,你不要當真,更不要對其他人亂說。我要是知道你在外面亂講——,我這個人也是吃軟不吃硬的——”
靜秋不理他這些,只說:“我到政宣科去了。”
那幾天,靜秋就幫廠政宣科的人辦黑板報,還幫他們出廠刊,政宣科的李科長對靜秋非常賞識,說她黑板字寫得好,刻鋼板也刻得漂亮,還會畫插圖,給了她幾篇稿子教她幫忙看看,她也能提出很中肯很管用的建議來,李科長就乾脆叫她幫忙寫了幾篇。
李科長說:“哎,可惜最近我們廠沒招工,不然一定把你招到我們廠裡來搞宣傳。”
靜秋連忙說:“我已經快頂我媽媽的職了,不過我哥哥還在鄉下,他的字比我寫得好,還會拉提琴,你們廠要是招工的話,你能不能把他招回來?他什麼都會幹,你一定不會後悔招了他的。”
李科長拿出個小本子,把靜秋哥哥的名字和下鄉地點都記下來了,說如果廠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