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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覺得志剛答得太天衣無縫了,簡直不象是志剛在說話,而他的眼皮又一直在眨巴。她想了想,又問:“你——今天一個人來的?你——知道路?”
“鼻子下面就是路。”
靜秋詐他:“K縣到這裡的車票漲了百分之十,票價很貴了吧?”
志剛好像傻了眼,掰著指頭算了半天,憋紅了臉問:“漲——漲到十二塊八了?狗日的,這不是剝人的皮嗎?”
靜秋現在完全可以肯定志剛不是一個人來的了,他根本不知道車票多少錢,把“百分之十”當成了十塊。她想最大的可能就是志剛是跟老三一起來的,不過老三躲著沒進來。她也不去抵志剛的謊,只留他多坐一會,心想如果老三等久了,老不見志剛,他會以為志剛迷路了,就會跑來找志剛。
但志剛打死也不肯坐,一定要回去,說怕趕不上車了,靜秋只好送他去車站。剛送到學校門口,志剛就不讓她多送了,態度非常堅決,看樣子馬上就要用手來推她回去了。
靜秋只好不送了,囑咐了幾句,就返回校內。但她沒走開,而是站在學校傳達室的窗子後面看志剛。她看見志剛在河邊望了一下,就向河坡下面走去。過了一會,跟另一個人一起上來了。她認出那人是老三,穿了套洗褪了色的軍衣軍褲,很精幹的樣子。他們兩個站在河沿說話,志剛不時指指校門方向,兩個人你杵我一拳,我杵你一拳地講笑,大概志剛在講他的冒險記。
然後老三朝校門方向望過來,嚇得靜秋一躲,以為他看見了她。但他沒有,只站那裡看了一會,就跟志剛往渡口方向走去了。
她也跟了出去,遠遠看他們兩個。她看見老三象小孩一樣,放著大路不走,走在河岸邊水泥砌出來擋水的“埂”上。那“埂”只有四寸來寬,老三走著走著,就失去了平衡,嚇得她幾乎叫出聲來,怕他順著河坡滾水裡去了。但他伸開手,身體搖晃幾下,又找回平衡,繼續在“埂”上走,象在走平衡木一樣,而且走得飛快。
她很想把他們倆叫住說幾句話,但既然老三躲著不見她,她就不好意思那樣做了。看來他真的跟秀芳說的那樣,是個心腸很軟的人,見不得別人受苦,所以他幫玉珍,幫她,現在又幫志剛。今天的車票肯定是他買的,他肯定知道志剛找不到路,所以一直陪著志剛到校門口。
她想老三肯定是把她讓給志剛了,或者他本來就沒打她主意。但她不願意相信這一點,他那時不是很“爭嘴”的嗎?總在跟志剛比來比去,怎麼一下就變成志剛的導演+嚮導了呢?書裡寫的“紈絝”公子都是要“佔有”了他的獵物才會收手的,難道他已經把她“佔有”了?她恨死了那些寫得模模糊糊的書,只說個“獸性大發,佔有了她”,但又不說到底怎麼樣才算“佔有”了。
但是她隱隱地覺得“佔有”之後,女的是會懷孕的,《白毛女》裡面的喜兒不就是那樣的嗎?樣板戲《白毛女》把這點刪掉了,但她看過娃娃書,知道是有這一段的。老三抱她還是上半年的事,她的“老朋友”已經來過好多回了,應該是沒懷孕吧?那就不算被他“佔有”了吧?
她想起放在志剛包裡的錢,怕他傻呼呼地弄丟了,或者讓他媽洗掉了,就一直跟在他們後面走到渡口。當他們坐的渡船離了岸的時候,她才從岸上大聲喊志剛:“志剛,我放了二十塊錢在你包裡,別讓你媽洗掉了——”
她喊了兩遍,估計志剛聽見了,因為志剛在解捆包的繩子。她看見老三扭頭對划船的人說話,然後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從志剛手裡拿過包,就往船頭走,把船搞得亂晃。
她怕老三要還錢給她,嚇得轉身就跑。跑了一會,她才想起他是在船上,能把她怎麼樣?她放慢腳步,想看個究竟,剛一轉身,就看見老三向她跑過來。他的軍褲一直到大腿那裡,全都溼漉漉的,貼在身上。她驚呆了,已經十月底了,他不冷嗎?
他幾步跑上來,把那二十塊錢塞到她手裡,說:“你把這錢拿著吧,冰糖是別人送的,不要錢的。你用這錢——買運動服吧,不是要打比賽嗎?”
她完全僵住了,不知道他怎麼知道她需要運動服打比賽。他匆匆說:“志剛還在船上,現在肯定慌了神了,他不知道路——。我走了,晚了趕不上車了。”說完,他就返身向渡口跑去了。
她想叫住他,但叫不出口,就像她每次在夢裡夢見他時一樣,說不出話,也不會動,就知道望著他,看他越走越遠。
那天回到學校,她根本沒心思打球了,老想著他穿著溼漉漉的褲子,要好幾個小時才能回到家換掉,他會不會凍病?他怎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