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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而我還不知道。只要你告訴我了,我什麼都願意做到,我什麼都可以做到——”
她好喜歡聽他這樣說,但她又警告自己:這種話你也相信?他騙你的啦,這種話誰不會說?她刁難他:“我要你在我畢業之前都不來找我,你也做得到?”
“做得到。”
提到畢業,靜秋不可避免地想到畢業後的前景,擔心地說:“我高中讀完了,就要下農村了,我下去了就招不回來了——”
“我相信你一定會招回來的——”他剛說完這句,就解釋說,“我不是說如果你招不回來我就不愛你了,我只是有信心你一定會招回來的。萬一招不回來的話,也沒有關係,我可以到你下鄉的地方去——”
這個對靜秋來說,還真不是個問題,因為在她看來,兩個人相愛,並不需要在一起的。關鍵是兩個人相愛,離得遠近都沒什麼區別,可能離得越遠,越能證明兩人是真心相愛。
“我不要你到我下鄉的地方去,我就要你等我。”
“好,我等你。”
她又得寸進尺:“我——不到二十五歲不會——談朋友的,你等得來?”
“等得來,只要你讓我等,只要我等你不會讓你不高興,我等一輩子都行——”
她撲哧一笑:“等一輩子?等到了,人也進棺材了——,那你為什麼要這麼等呢?”
“就為了讓你相信我會等你一輩子的,讓你相信世界上是有永恆的愛情的——”他又低聲叫道,“靜秋,靜秋,其實你也能一生一世愛一個人的,你只是不相信別人會那樣愛你,你以為自己一無是處,其實你——你很聰明,很漂亮,很善良,很可愛——很——我肯定不是第一個——愛上你的人,也不是最後一個,不過我相信我是最愛你的那一個——”
山楂樹之戀(22)
靜秋就象一個滴酒不沾的人突然學喝酒一樣,喝第一口的時候,很不習慣,嗆得流淚,覺得那味道又辣又熱,燒喉嚨,不明白那些酒鬼怎麼會喝得那麼津津有味。但多喝幾次,就習慣於那股辣味了。慢慢的,就品出點味道來了。可能再往下,就要上癮了。
老三剛才那些讓她冒雞皮疙瘩的話現在變得柔和動聽了。她仰起臉,痴迷地望著他,聽他講他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感覺,講他見不到她時的失魂落魄,講他怎樣坐在學校附近的一個腳手架上看她練球,講他步行幾十裡去大嫂孃家拿核桃,講他用五毛錢“賄賂”那個來水管打水的小男孩去叫她出來。她好像聽上了癮,越聽越想聽。他講完一段,她就問:“還有呢?再講一個。”
他就笑一笑,像他那次在山上講故事一樣,說:“好,再講一個。”於是他就再講一段。講了一會,他突然問:“那你呢?你也講一個我聽聽。”
她馬上避而不談了。不知道為什麼,她仍然覺得不能讓他知道她喜歡他,好像一告訴他,她就“失足”了一樣。如果他喜歡她,是因為她也喜歡他,那就不稀奇了。只有在不知道她喜歡不喜歡他的情況下,他還是喜歡她,那樣的喜歡就是真喜歡了。
她矜持地說:“我哪像你有那麼多閒功夫?我又要上課又要打球——”
他垂下頭,專注地看著她,她心裡一慌,心想他肯定看出來她在撒謊了。她把臉扭到一邊,避免跟他視線相對。她聽他低聲說:“想一個人,愛一個人,並不是件醜事。不用因為愛一個人而感到羞愧,每個人或遲或早都會——愛上一個人的,都會得相思病的——”
他的聲音有種令人信服的力量,她覺得自己差不多要向他承認什麼了。但她突然想起《西遊記》裡的一個情節,孫悟空跟一個妖怪比武,那個妖怪有個小瓶子,如果妖怪叫你名字,你答應了,你就會被那個小瓶子吸進去,化成水。她不知怎麼的,就覺得老三手裡就拿著那樣一個小瓶子,只要她說出她喜歡他了,就會被吸進他那個小瓶子裡去,再也出不來了。
她硬著嘴說:“我沒覺得——是醜事,但是我現在還——小,還在讀書,我不會考慮這些事的——”
“有時候不是自己要考慮,而是——心裡頭——不可避免地會——想到。我也不想打攪你學習,我也不想天天睡不好覺,但是——,好像控制不住一樣——”他看了她一會,痛下決心,“你安心讀書吧,我——等你——畢業了再來找你,好不好?”
她突然覺得畢業是個多麼漫長的事呀,還有好幾個月,他這樣說是不是意味著她這幾個月都見不到他了?她想宣告說她不是這個意思,想告訴他“只要不會被人發現,你還是可以來看我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