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都嫌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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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沈康，不愧是軍旅世家出來的，渾身環繞著一股剛毅肅殺的氣息。濃眉下炯炯有神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姬月恆腦子裡瞬時響起了警報。一個感覺很清晰地浮現出來：這個人，跟蕭暮的關係絕對不簡單。

他的腦子在飛快地轉圈：要不要告訴他？

他本能地不想讓這個男人知道蕭暮的訊息。

然而做為一個男人的驕傲又使他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說謊。

他挺直了肩背，直視向沈康的目光：“幸會。我是姬月恆，新郎的親戚。“

兩個各懷鬼胎的男人彬彬有禮地伸出手握了一下。又彼此互相謹慎地打量了一下對方。做為一個男人，他們都從對方的眼睛了讀出了一絲隱藏的戒備和敵意。

姬月恆微笑：“也許我們說的並不是同一個人呢？“

沈康毫不放鬆：“是蕭史乘龍的蕭，暮色四合的暮嗎？“

他毫不避忌地從胸口掏出錢夾來，取出裡頭的一張相片遞給姬月恆：“是她嗎？”

齊愈一臉好奇地伸頭過來看，相片中是一個穿著87式軍裝的女孩。那個女孩梳著兩條麻花辮，正倚在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柳樹上笑的燦爛甜美。

那是年少時的蕭暮。

齊愈撓撓頭：“不知道蕭暮還有酒窩兒啊！”

姬月恆臉色鐵青地把相片還給沈康，看著他又珍而重之地小心夾好放進懷裡。

他不知道蕭暮還可以笑得這麼無憂無慮，神彩飛揚。那是一個他從沒觸控到的蕭暮。

他想了想，正容對沈康說：“你為什麼一定要知道她的訊息？”

他本來以為沈康一定會回答諸如：我愛她、或是她是我失散的戀人之類的回答。

沒想到眼前這個高大健朗的漢子竟然露出了一抹極為苦澀的笑容。喃喃道，像是自問，又在自答：“為什麼？我為什麼一直在找她？　因為我欠她的。我這輩子都欠她的、沒辦法償還的良心。”

他用懇求的目光看著姬月恆：“請你告訴我，她在哪裡，她過得怎麼樣？她……她幸福嗎？”

姬月恆深深地看著他：“我會告訴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我想知道你們之間的故事。”

沈康猶豫了一下，在看到姬月恆堅持的目光後緩緩地點了點頭。

姬月恆想了想，開口道：“我們找個地方坐下說吧，這應該是個不短的故事。　首先，我要跟你說一個我所認識的蕭暮，一個可能跟你的心目中截然不同的蕭暮……”

第2章　到哪兒都有蜘蛛精

姬月恆煩躁地一把扯開領口，伸手從煙盒中抽出一根菸叼在嘴裡。

齊愈連忙狗腿地擦著火柴給他點上煙，諂媚地笑道：“嘿嘿，老大，你看……　今天

晚上？”

姬月恆眼睛裡的紅絲還沒散盡。中午陪著市分管城建的副市長和建委口一干人應酬，只他

自己就灌了差不多有一斤茅臺，那可不是淡雅，而是52°的，中間還摻了快一瓶的紅酒。一群人

又唱又跳直鬧騰到下午快4點才散，他的胃裡到現在還在翻騰。

他實在是不明白，這些地級市的領導，怎麼酒風還和鄉鎮幹部差不多。幹起茅臺來就像是喝

白開水，1988年份的波爾多紅酒一抬頭咕嘟咕嘟就生灌下去一瓶，美其名曰“對瓶吹”。

姬月恆想起晚上還要再來一場，太陽穴就“嚯嚯”地跳著痛。

他一把把手裡正簽字的筆摔在桌子上：“他媽的！老子再喝就沒命了！今晚上輪到你上

了！”

齊愈的臉苦的能擠出汁子來：“哥哎！不，你是我大爺！要是純喝酒，就是喝死我也幹了！

今天可是房產局的王大奶奶啊！上次我就差點被她吃幹抹淨了，再來一次我的貞操可就沒了

啊！”

不怪齊愈提起這王大奶奶就哆嗦，實在是這女人太剽悍。

王大奶奶芳名王丹妮，芳齡四八以上。人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就正處在這如狼似虎

的年紀。平時略微有些平頭正臉的男人落在她老人家的眼裡不被騷擾個夠是不會罷手的，見了姬

月恆和齊愈這兩個京城來有錢多金的帥哥；眼裡更是能放出鉤子來。

姬月恆和齊愈的油不知道被她揩了多少，要是旁人姬月恆早抬腿踹開了，可王奶奶偏偏是房

產局的第一副局長，還和市委、市政府的好幾個領導關係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