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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心說這陣仗可夠大的,是在向她示威呢?還是在跟她炫耀呢?
算上她身後的谷小琳,田冬升的律師團算是到齊了吧?個頂個兒的,半點不摻水的,或是資深或是風頭正勁的大律師,擱哪兒都得是小律師們當佛供著的主。
田冬升的手筆,她原就有了心理準備,可無論如何,也比不上親眼見到來得震撼。
“甘律師,一起上車吧。”谷小琳走到文清身邊說。
“不了。”甘文清微笑,“太擠了,我打小不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載)歡乘公車。”
她就沒差補上一句——但凡公共汽車,總少不了一股怪味兒。
因為,公車上的魚龍混雜的,空氣怎樣也是好不起來的。
她想,她這一句出口,業內不知得得罪多少人了。
禍從口出,禍從口出啊……
谷小琳聞言,看了甘文清幾秒鐘,才說,“那便不勉強了,甘律師,我們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甘文清說。
“等一下……”已經上了車的谷小琳又將腦袋探出來,“田先生有句話叫我帶給你。”
甘文清停了停,略皺眉。
“田先生說,他的邀請,會一直有效。”谷小琳這樣說的時候,揹著光,臉上的表情隱在光影下,並不能看的十分真切。
甘文清揮了揮手,無聲的笑。
她從法院出來,打了車,便直接去了檢察院。
法援派發的那個犯罪團伙的案子,檢察院已經收集了許多確鑿的證據,韓君南卻仍在無罪辯護上動腦筋,甘文清在計程車上直揉腿——“你是不是成心氣我呢?”
韓君南在電話裡立時就笑了,“這說哪兒呢,我哪裡敢。文清姐,不帶你這麼冤枉人的啊。”
“你當初挑這個案子的時候,你也知道,他這種情形,很可能被判無期徒刑甚至死刑。眼下,對著檢察院收集的大量的證據,我們只能在量刑上幫他想辦法。”甘文清閉了閉眼睛,“如果你執意要給他做無罪辯護的話,那就等於提前給他判了死刑。”
韓君南不出聲,半晌才說,“我第二次去看守所的時候,他提出要我們做無罪辯護,不然……他會拒絕我們的辯護。”
華
甘文清沉默了幾秒鐘,才語氣緩和了些,她說,“上回我告訴你,我們作為辯護律師,所要做的,就是站在當事人的角度,最大限度的保護當事人的權利,還記得嗎?”
“記得。”韓君南的聲音有些低,“不論當事人是什麼樣的人,做過什麼樣的事情,法律未經判決之前,任何人都是無罪的。”
甘文清聽著,點了一下頭。
“可是君南,你還得記著一條——雖然,法律未經判決之前,任何人都是無罪的,我們的存在,就是最大限度的保護當事人的權利。所謂的最大限度,就是透過我們掌握的情況,從人證、物證……去了解,去查實,當事人是否犯罪,犯了什麼罪。倘若犯了罪,是否有可以從輕、減輕甚至是免除的量刑情節,而準確的量刑又是多少……這都是需要我們清楚的,也是需要我們幫助當事人瞭解清楚的。當然,當事人有可能會拒絕我們的辯護,可這也是當事人的權利。最大限度的保護當事人的權利,而這個保護,並非基於理想主義,甚至是激情主義,而是要基於最現實的現狀,給予最有可能性的建議,這才是我們所能給當事人的最好的、最有效的幫助,”
“我明白了,謝謝師傅!”
韓君南端著腔調,聽這語氣,調皮極了。
甘文清不禁莞爾。
韓君南也笑,問她現在上哪兒。
車子剛好經過檢察院的家屬大院,甘文清便說:“自然是去你家。”
“啊?”韓君南怪叫起來。
手機嘟嘟兩聲,有簡訊進來。甘文清看了一眼螢幕,道:“說回正經的,像剛剛那樣的道理,當年也是師傅不厭其煩的教給我的。你若真有心跟你父親學,他還能不點撥一下你?”
她說完便收了線,不去管君南怎麼想,又會想到什麼程度。她點開剛才進來的那條簡訊,是簡醫生的助理發來的,叫她儘快回醫院複診。簡醫生是她在國內的主治醫師,她前兩天照例把症狀用Email發給了簡醫生,卻不料收到了儘快複診的回覆。她又揉了一下腿,想想也是,再壞還能壞到哪兒去呢?
車子已經停在路邊。
甘文清付了車錢,下車。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去檢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