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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點兒什麼?”韓君墨打斷她,語氣不鹹不淡。他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了點兒紅酒,目光凝在窗外的槐樹上。
“不了,我拿了材料就得走,下午還有庭審。”文清下意識的舔了下乾燥的唇。
韓君墨眉頭一動。
“君南說落在你書房了,我剛才並沒有找到……或許……你知道他放在哪兒了嗎?”
“田家的案子,你費心了,多謝。”韓君墨再一次打斷她,答非所問道。
甘文清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連續兩次打斷她的話茬,她原先準備好的說辭,都不知飛哪兒去了,一時之間竟啞了口,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
兩個人的視線撞上,都沒有移轉開來。
空氣也彷彿凝滯了起來。
“我不接受。”文清說,“一則,這是我的工作,再費心,也是應該的。再則,你似乎沒有立場來跟我致謝。”
她說的話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中肯,在情在理。韓君墨看著她漸漸放鬆下來,可見終於不那麼緊張了。
他的一雙眼睛,黑沉沉的,盯住她,心裡卻突的生出一股心煩意亂。
“既然找不到,那我再想別的法子,我該走了。”文清說完,緊抿著唇,徑自往外走。
她的步子既大又急,她進來的急,還沒來得及換上拖鞋,腳上是白色的襪子,踩在地板上,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韓君墨把杯子按在桌子上。
“等一下。”他說。
文清站在玄關處,兀自穿好了鞋,回身,望著韓君墨
韓君墨也望著她。
兩個人沉默的對視。
“是這個嗎?”他舉了舉手裡的案卷。
文清隱約看見封皮上幾枚黑色的大字,她笑了笑,點頭:“就是這個了。”
韓君墨點頭,慢慢的走近她。
玄關處有兩級臺階,他沒有走下來,以著居高臨下的視角,望著她,低聲說:“那麼……”
文清望著他,心裡“咯噔”了一下。他那一成不變的目光陡然間變得蒼涼而沉鬱,隱隱的還帶著一點熱切,一點都不像他。
“這字,也是你籤的?”他慢慢的開口,語氣卻是迫切的。
他的視線銳利的像是兩把鋒利的刀子,彷彿要把她剖開來看個究竟,才肯罷休。
文清看清右下角的簽名,不由自主的攥緊了拳,只覺得身上汗涔涔的,貼身的衣服都幾乎要被汗浸溼。
“是我籤的。”她清清楚楚的說,她對著他的眸子,問,“我的簽名有問題嗎?”
韓君墨眯了下眼,皺眉。
他審視著她。
“三哥,如果沒有問題,我得去法……”
她的話再次被打斷。
“為什麼每頁都要塗上簽名?”他的聲音陡然增大。
文清心裡一疼,沉默。
韓君墨幾乎聽得到自己咬緊牙齒的“咯吱”聲,他知道自己失態了,可他顧不得。
他究竟在期待什麼?
他又有些懊惱。
“因為習慣。”她的聲音很輕,空洞的像是從遙遠的天際飄渺而來,“如果我已經滿足了你的好奇,那麼……不好意思,我要趕不及了。”
她果斷的擰開了門把手。
正遇上歐陽進來。
“甘律師。”歐陽驚訝,卻仍是禮貌的與她打招呼。
文清點了一下頭,沒有出聲。
歐陽看著文清走遠,抬頭看見韓君墨一言不發的站在玄關處。
“把這個還給她,務必……按時把她送到法院。”韓君墨看見歐陽,把手裡的案卷塞給他,徑自回到屋裡。
歐陽面色一整,應了一聲。到底是沒多一句嘴。
他開車追了出去,看見甘律師還沒有走遠,便長出一口氣。他不自由在的嚥了一口吐沫,韓市的臉色,委實駭人。他從沒見過韓市這個樣子——臉色明明差的要命,眼睛裡卻彷彿能迸出火花來。看著甘律師走的時候,竟然有點兒茫然無措的意思。
“甘律師。”他叫了一聲。
甘文清回頭看是他,皺眉。。
歐陽下車,快速的繞到另一邊,將門開啟。
甘文清看著歐陽,安靜的站著,搖了搖頭,說:“有計程車在外面等我,謝謝你了,你還是回去吧,他這會兒應該比我更需要車子。”
歐陽如何不知這點,韓市今天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