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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酒吧裡的女人笑。
酒吧人很多,很多人都寂寞著身體帶著一雙迷茫的眼睛,角落裡充塞著慾望。
香菸,泡沫,口紅,香肩,修長的手指和大腿伴隨著躁動的身體。
空虛,放蕩,飢渴纏繞著每個人寂寞的肌膚。
莫阿卡和別人一樣,眼神裡帶著傷痛。
莫阿卡問老闆要了威士忌加冰,柔軟嘴唇輕觸酒杯,習慣和麻木了酒杯裡的液體,嘗不出它特別的味道,她突然感覺很寂寞像被拉在地上的啤酒罐,空著軀殼有些卑微。
那種像病毒一樣的傷感,再次從她血液裡散發開來,浸潤到身體的每個細胞裡。
一杯接一杯的喝,然後感覺飄了,感覺酒精沉淪至胃底潰爛燃燒,身體像火焰般躁動起來。
此時,莫阿卡多渴望有個溫暖的懷抱,像牧非一樣的溫暖。
但是牧非他竟然不說一句話就離她而去,甚至一句解釋都沒有。莫阿卡感覺到絕望,她把酒像水一樣倒進喉嚨裡。
凌晨一點,握著酒杯的手指看起來孤獨寂寞並且冰冷,就像靈魂般需要撫慰。
看著在酒吧中央擁抱的一對一對,莫阿卡發現自己的傷口,身體上爛掉的傷口,在香水的掩飾中仍然可以隱隱感覺疼痛。
已經記不清楚是怎樣的方式或怎樣的時間裡烙上去的,疼痛太多,也許都需要忘記。
在適合的時間裡,它們瞬間爆發出來,無處躲,無處藏。
想到關掉的電話,莫阿卡又突然害怕牧非找不到她,或者他正為她擔心著呢。
於是,她苦澀的笑了一下,又重新開啟電話。
一開啟電話,10多條簡訊撲過來:“阿卡,我的乖阿卡,你到底去哪了?回來好嗎?”
眼淚終於掉下來。
莫阿卡終於知道,牧非他是真愛她的。
那只是對她不乖和不講理的一個小小的懲罰。
莫阿卡正準備走,單語晴突然闖入酒吧,拉起莫阿卡就往外跑,大街上霓虹閃爍,風很涼。
單語晴在一個街的拐角處停下來。慌亂的從包裡翻出那個白色的藥瓶,質問莫阿卡:“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吃這藥吃多了對你不好的,知道嗎?你想殺了你自己嗎?”
她從莫阿卡的抽屜裡無意間看見了那個診斷書和醫生開的藥方。
診斷書上寫著:“嚴重抑鬱,最好選擇住院治療。”
那是莫阿卡一個月前因為頭痛欲裂時,去醫院的時候醫生開的病歷單。
莫阿卡冷笑了幾聲:“我只能這樣,誰也救不了我。”
“你不必要讓自己活得那辛苦。”
“我只是想讓自己活得不辛苦。”
“莫阿卡,我都和你說了對不起,你還要我怎樣?”
“不是因為你,是因為我自己,是因為我無法很好的調節自己。”
“也許,我該帶你去正規的醫院去治療,都是我不好,我幹嘛把事情鬧得這樣僵硬。都是我不好,我原來一直都不知道你患有抑鬱的。”
單語晴說著走過來抱住莫阿卡。
莫阿卡的身體在冷風中瑟瑟發抖。
“我需要牧非,我現在只需要他。”莫阿卡說。
“那原諒我,親口告訴我,你會原諒我。”
單語晴說完已經淚留滿面,有冷風吹過來,吹亂了她的頭髮。
“阿卡。”
身後突然傳來牧非的聲音。
莫阿卡轉過頭,看見牧非站立在風中,風把他的頭髮吹得向後仰著。
單語晴說:“是我告訴他你在這裡的。”
莫阿卡掙脫單語晴的懷抱,朝牧非跑去,深深投入他的懷抱,在她需要的時候,他總會出現。像有某種召喚一樣。
看著他們擁抱在一起,單語晴的心也跟著一陣疼痛。她努力地把手揣進褲兜裡,聳聳肩膀,不想讓那種監督蔓延開來。她只要莫阿卡幸福。
默默的,她看了一眼莫阿卡,流了最後一滴淚,然後揮手叫了張計程車,走了。
空曠的大街上,莫阿卡沉溺於幸福之中,沒有發現一張計程車從她身旁疾馳而過。
黑色失憶 (11)
在單語晴面前,莫阿卡不再是一個喜歡隱藏的女人。
她會偶爾把心裡面開心的事情告訴給單語晴,讓她和她分享。
她重新和單語晴和好,偶爾回來宿舍睡,她儘量不往壞的方向想,她給單語晴講她和牧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