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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娥一百八十八,樂手八十八,內侍六十。這陪嫁的珍寶更是抬了二十大箱百隻小箱。”一人唏噓道:“到底是皇家嫁女兒啊。”
“嘿。”另有一人接話,“也不知道這宮家怎麼想的,這駙馬瞧著是不錯,但一個有了妻室,另一個還是個雙腿殘疾的。”
“你這話可不對。”原先的那人說:“殘疾又如何?這洛州大水還不是穆大人給治了?而且你沒聽說麼,穆大人的腿原先是能治好的,就因著在水裡泡得太久才……唉,真是天妒英才啊。”
“這訊息當時到真是全城轟動了。”後面一人也插過話來,他小聲說:“哎,我告訴你們一事,這事兒才是奇怪呢。”
“什麼啊?”兩人問道,旁邊幾人聽到這三人說話也都湊過頭來。
“我有一大老表是在宮裡當差的,說是這整個宮裡都是知道的。”這人故意賣了個關子,擠眉弄眼的,急得周圍的人使勁催促著。
“說是啊,這穆大人啊……是個斷袖。”
“嘶——”周圍聽到的人皆倒抽一口氣,“你這訊息可真?這可不能亂說啊。”
“這我哪敢亂說啊。”那人道:“而且,連這穆大人的相好是何人都是有名有姓的。”
“誰啊?”
“你們猜猜?嘿,不是別人,正是新科榜眼。”
“你是說,是朔月大人?”其中一人道,腦中不經閃出那人如雪華衣,如月華般的容顏,又抬頭瞧著那馬上握著韁繩極力端坐的人。清雋的容貌,即使一身華麗的紅衣依然顯得不染塵埃,謫仙啊。他忽而道:“若是這兩人,倒是極為般配的。”
這話說得極輕,然而緊靠著的三五人還是聽到了,都不由地抬眸瞧去,心中一震,竟是都不約而同地贊同了那人的觀點。
穆少英坐在馬上,因著他還是“殘疾”人士所以姿勢沒有南宮嘯一樣的優雅好看,他握著韁繩極力控制著平衡,任誰看著都能看出他的“辛苦”和“不容易”。
他含著笑,目光似是瞧著前方,然而只有在他身側護著的落英發現,今日的公子眼底空茫茫的一片。
“公子——”他提醒道,“前面該轉彎了。”
“哦。”穆少英趕緊地勒轉馬頭,眼睫垂下,掩去了眸中難得的茫然無措。
昨晚的發生的一切不期然地又浮入腦中,那是他從未體會過的世界,若說痛苦,然偏偏又是極歡樂的。
扣著的韁繩的手緊了又緊,他忽然轉眸,目光自某處瞥過,恨恨地咬了牙齒,面頰上卻布上了可疑的紅雲。
她記得昨晚的月亮很亮很圓,窗戶半開著,燭火被吹進來的風滅了,那月光就這樣偷溜了進來,映著那人的臉格外的好看。
她不記得自己盯著看了多久,只聽一聲“嗤笑”從身上人口中溢位,然後就是一聲充滿低啞誘惑地嗓音問他:“好看麼?”
朔月眯著眸子笑,那眸色是穆少英沒有見過的深邃,唔,似乎還藏著些欣喜。
他俯下身抱著她,“痕兒,翎兒,做我的人吧。”
穆少英側了側頭,微微皺著眉,似是在思索這句話的意思。
耳畔又聽得他道:“你是穆少英也好,無痕也罷,在我心裡你一直都是我的‘翎韻’。”
“翎韻?”穆少英低低重複了一下這兩個字,有多久沒有聽到了。她垂了眼睫,眼角一滴晶瑩就那樣不期然地落在了枕畔。
“怎麼哭了?”朔月有些心慌地去撫他的臉。相識近七載,這還是第二次見到她的眼淚。至於第一次,朔月閉了閉眼,他有些不願意去回憶。
“我問你件事,”穆少英忽然開口,“你得老實回答我。”
“你說。”朔月翻過身睡在一側,伸手將人撈進懷中。
“那一次去茹茹城,我半路蠱毒發作,是不是你?”穆少英難得溫順地靠在他懷裡,她在這一刻覺得有些累,而這樣的懷抱讓她安心。
“恩。”朔月也不否認,“你這人從來都不顧及自己,拖到那時候才去取藥。”幸好他跟了過去。
“我還有一件事。”
“你問。”
“五年前,我是說乘風和逍遙鬧翻的那次,我給你下藥,你有沒有怪過我?”穆少英問這話的時候滿是小心翼翼。
朔月瞧著他這小模樣很是好笑又恨心疼,他更摟緊他,“沒有。”
“為什麼?”穆少英顯然不信,“我要追去茹茹城找逍遙那次,你明明就不是這麼說的。”
“真的沒有。”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