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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忖間,金翎已落於窗臺之上,焦急地啄著綁在腳上的信箋。無痕摸了摸它的頭,抽出信箋,甫一開啟掃了一眼,整個人就僵住了。
“子衿!”他大喝一聲。
“公子。”子衿匆匆推門進來,見無痕面色慘白,身體僵硬,手在身側攥得死緊。而那雙向來清如水的眸中,殺氣盡顯!
“讓子悠即刻去無回山,另外,傳信給落冰讓他帶著十二地宮速尋逍堂主,讓如風收到信後即刻派三十六暗衛去茹茹城。記著,”他頓了頓,斂去周身殺氣,一字一字道:“我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這樣子隱藏著巨大殺氣卻越發平靜的無痕子衿只見過一次,那還是公子剛到閣內不久,一名丫鬟因說了一句話。當時公子也是這樣的,但當時在場的人皆是大氣不敢出一聲,頃刻間直覺眼前一道身影閃如鬼魅,等他們看清時,那丫鬟已氣絕倒地,面上一派驚恐之色。
而此刻,子衿又見到了這樣的公子,她渾身一顫,背後冷汗層層溢位,再不敢停留匆匆跑出門去。
而剛剛從無痕的話中也知道,逍遙出事了。
逍遙之於公子意味著什麼,子衿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三年前的那件事,亦是公子至今無法釋懷的歉疚。
無痕焦急地等了三日,子悠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因著連日奔波已經有些脫力,但她仍站得筆直,低頭抱拳回道:“稟公子,屬下到的時候落英已經不見了,且潛伏在無回山的暗衛也全都消失了,而逍遙堂主……”子悠忽地跪下,“請公子責罰,逍遙她,至今不知所蹤,屬下只怕——”
話還未說完,只覺一道掌風襲來,子悠一驚之下只能閉著眼硬著頭皮接下。而掌風在距離她額頭半寸的時候忽然止住,子悠抬頭,只見無痕面色如灰,喃喃自語著:“逍遙已經不見了,我如何能傷了你們。”遂轉身離去。
而這時屋內忽然闖進一人,朔月手握著一封信,看著他沉聲道:“乘風……要成親了。”
無痕頓時只覺五雷轟頂,而屋內的子悠和剛走近的子衿在聽到這個訊息後也都是一驚,怔在了原地。
只聽朔月又道:“而且,我的人在茹茹城,見到了逍遙。”
無痕怔了片刻,緩聲問他:“乘風知道嗎?”
朔月沉默。
下一刻,無痕直奔馬廄而去。
“公子!”子衿驚呼,忽然眼前人影一閃,已有人追了上去。
子悠站起來剛要追過去,卻被子衿攔住了。
無痕牽起馬就要走,卻被人扯著馬韁攔下。
朔月臉上沒有了素來調侃的神情,他看著他,低喝:“你以為你現在去能來得及?他今日便要成親了。”
無痕冷喝,“你給我讓開。”
“不行!”朔月握著韁繩,沒有半點退讓的意思。
“逍遙也在那。”無痕再也裝不下去,平日淡漠的偽裝徹底撕開,“她會死的!”
那個人無論因為什麼原因另娶他人,對逍遙來說都是生不如死的一擊。
“你現在知道了?”朔月目中諷意盡現,涼涼地說,“當年要不是你自私的夠可以,他們怎會分開?”
無痕一怔,握著韁繩的手下意識地鬆開。
見他一副受打擊的落魄樣,朔月心下微有不忍,可還是咬牙道:“你知我當時身受重傷,無力再應付他事。你居然藉著他二人新婚,乘風時時都帶著她,讓逍遙伺機在我藥中下毒。無痕,最無情不過你,我們當時相識也有兩載,我雖與你一直鬥來鬥去,可曾真的傷你分毫?而你呢?你當時竟是要廢去我一身武藝。”
無痕垂目,雙手在身側握成拳,指甲掐進肉中猶不覺疼痛。
“你都知道?”良久,他輕笑著問。
“乘風自以為能瞞著我,可畢竟我還是他的主子,他又能瞞我多久?他當時與逍遙一夜恩斷,然後遠赴茹茹城,還不是為了讓我不要追究。”他說道這頓了頓,一步走近,俯身凝視他驚為天人的容顏,“其實,逍遙並不知道那藥是毒藥吧?”
無痕抬頭,與他對視著,“沒錯,我只跟她說是一些讓你多睡幾日的藥粉。”然而,她本就是懂藥之人,那藥究竟是什麼又豈能瞞過她。他這樣說,不過是讓彼此圖個心安。可惜——他側過臉,面上一滴淚滑過,“我至今都欠她一個解釋。”
朔月垂目凝視著他,良久以指腹輕輕拭去那滴淚,長嘆一聲, “所以後來你把她送去了無回山?”
“恩。”
頭頂傳來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