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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
小心把車子開進了聖瑪莉醫院的停車場,在這所貴族醫院裡,進進出出的車輛也都是名貴的。駱菊影泊好了自己的寶馬,正準備下車,看見右邊不遠處,一輛黑色的本田正緩緩地往外開。她沒看見開車的人,卻在那輛車子遠去之前看清了熟悉得再也不能熟悉的車牌號碼。是沈毓民的車子沒錯。只是,他來這裡做什麼?看朋友?
駱菊影捧著花籃走進了產科病房。王豔霞正指揮著她的老公笨手笨腳地給嬰兒換尿布呢。新爸爸一見菊影便尷尬地笑了笑說:“想不到換個尿布也這樣累,孩子真不是好帶的呢!”
“你還剛剛開始,經驗不足嘛,以後就好了。”駱菊影將花籃遞給他後,便走到床邊問候她的朋友,道:“怎麼樣?做媽媽的感覺可好?”
“還渾渾沌沌的呢!哦,對了,告訴你一個特大新聞,你可別激動啊!”王豔霞神神秘秘地告訴她:“今天一早,我老公看見沈毓民了!”
“真的?”
“你猜他來幹什麼?”
“我怎麼知道?”
“告訴你可別激動啊!”
看著王豔霞奇怪的表情,駱菊影似乎明白了什麼。這時,王豔霞的老公輕輕咳嗽了一聲,示意老婆不該說的話別亂說。王豔霞只當沒聽見,剎不住車地說道:“他是陪一個女人來檢查身體的,一個懷孕的女人!很年輕,長得很漂亮哦!”
這一瞬間,駱菊影覺得自己快要暈倒了!原來,這就是沈毓民急著離婚的理由!原來,他真的有了女人,還懷了他的孩子!菊影拼命地剋制著快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定了定神之後,她彆扭地笑了笑,說:“哦,真的?那太好了!倒要恭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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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豔霞的病房裡渡過的半個小時,可說是駱菊影一生中最最難堪的半小時。菊影像個夢遊人一般地走出病房,走到了停車場,然後上了自己的車。本欲奔流的眼淚,此刻卻一滴也流不出來了。菊影駕著車子上了高架路,也沒想過要到哪裡去,便漫無目的地跟著前面的一輛雪佛萊,它到哪裡,她也到哪裡。等到雪佛萊終於停了下來,她也醒過來的時候,她的車子已經到了吳淞碼頭。(注:文中的聖瑪莉醫院在上海的西南角,吳淞碼頭是在上海的東北角,也就是說,駱菊影橫穿了上海灘。)
駱菊影突然伏在方向盤上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也出來了。真傻!她想抽支菸靜一靜,但找遍了可以放煙的地方,也沒有找到香菸。想起不遠處有個濱江公園,好象十多年前學校組織學生去寶山烈士陵園掃墓後順道去過那裡,便問了路上的行人,很快將車子開到那裡。
駱菊影走上了公園的濱江大堤。將近中午時分的陽光很好,也不炙人。她眯眼遠眺,記憶中,好象黃浦江的水正是從這兒流向長江的。此刻風不大,泥漿色的江水,似要滔盡她的過往一般捲起一波波細小的浪濤向東翻湧而去。
沈毓民真的有了女人,還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會是誰呢?都有了孩子了,真了不起!她酸溜溜地自嘲著,自己又何嘗是個好人呢?分居以後,不單和江思浩不明不白的,就在昨天夜裡,不是還和某個男士做著銷魂運動嗎?有什麼想不明白的呢,還是放手吧。這樣糾纏著,他沈毓民也未必領情。幾個月了,連個電話也沒有,已經是很好的證明了。都說君子有成人之美,自己雖算不上是個君子,但也不在小人之列吧!一個男人到了中年,想要一個孩子也是人之常情,誰讓自己沒有這個能耐呢!如果沈毓民是個小人的話,只怕早就上訴法庭了,只要把她駱菊影無法生育的理由一呈上,連法官都會當庭判離婚的。看在十一年夫妻的情份上,就放他一碼吧!只是這一放手,她和他從此便是路人了吧!可如果再不放手,被人看笑話的,就該是她駱菊影了。自己不是一向看不起市井小人的嗎?趁著眼下還沒有和他撕破臉面,不如忍痛放手吧!
她忽然地又想起了“明銳”的創業歷程。如果說爸爸駱鴻生是那個開天闢地的創始人,那麼將“明銳”做大做強的便是沈毓民了,自己能有今天的一番事業,主要還是他的功勞。但他從來就沒和自己爭過什麼。這麼些年,他對她的爸爸始終當作恩重如山的長輩敬重;就是對她,也是愛護有加,是她自己沒有好好珍惜,能怪別人嗎?算了,該放手時就放手吧!自己不是一向理智的嗎?與其僵持過往,不如重新開始一段新的人生。
這一刻,駱菊影前所未有的清醒。突然覺得很累,渾身如散了架一般地鬆鬆垮垮。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