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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想起了那天,那天自己做在樹上索然無味,卻又像生了根似的粘著不放,而在樹下的他又是毫無覺察,自己更是不動聲色,一個心靈沉重,一個心不在焉。她的思緒又猝然回到第一次,他們的第一次見面,那天下著雨,自己就像一個小女孩似的為這個喜歡淋雨的人送上一個紅通通的蘋果,那還是自己唯一一個不捨得吃下的蘋果。接著一次再一次,他對自己忽冷忽熱,如今兩人又在一起了,世間的事就是走一步看一步,你怎麼知道下一步在哪起步呢?
她正想得出神,覺得腳癢癢的,酸酸的,低頭一看,原來是米米。這時,她又想起另一件事而不再沉向於呆坐的寧靜:該去接白老頭了!
她放下書,悠然地離開桌子,穿上了一件純白色的連衣裙,隨手梳理一下穿衣服時被撩亂的幾根飄然若絲的散發,再抱上米米,摔門而出,朝學校的方向走去。
一切彷彿又回到了從前,多年前,會為了幾根棒棒糖,幾個巧克力,兩條冰淇淋,自己總愛抱上米米,跑到學校去,給他驚喜,那童稚的臉蛋,迎風遙望,翹首以待。如今這個他,已經不再是曾經的他了,人長大了,舊戲也沒再重演。
她臉上塗著蜜,甜甜的,喜滋滋!嚮往的臉多幾分羞澀。
這是白宇的教室,她躲在後門口邊,米米在她腳邊東張西望,一副觀察形勢的模樣。她探過頭,慢慢地斜著身子,眼朝著教室裡骨碌碌地打轉。
一眨眼間她就盯住著了目標。
“白老頭!”她輕輕地喊著,以為這樣除了他自己誰都沒聽見。
可是,白宇並沒有聽見。
“白老頭!”她把語氣稍微加重,再次有防備性地喊著。
這時,他聽到了,卻不止是他聽到了。他和他身旁的人都把目光投向門口。她眼疾頭快,瞬間就把頭縮了回去,立正了身子,半晌,才又重複了剛才的動作,把頭伸出門檻。
白宇也再次回頭,探尋著那個熟悉的聲音的人影。當兩雙眼撞到一起時,他置之一笑。
這下,林雨微再次木然不動了。這畫面,似曾相似!
正當她在極力著想搜尋著似乎有過的畫面時,白宇也偷偷地退出了教室,拉上她的手,利過地走了。她被動地,依順地跟著走著,還不知所以然。
“哎,白老頭,還沒下課呢,去哪呢!怎麼走這麼快?”被他拉著走,她有點上氣不接下氣地追問。也許是需要想問題,她更想慢著走,最好是一步一步的漫無目的的。
看到她氣喘吁吁地樣子,他慢慢地停了下來,沿著校道走。他本以為她會有話可說,要說些什麼,哪怕是些嘮叨的話。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她不但沒有說上一言半語,而且是靜得有點不太尋常,似乎在極力想著什麼而好像又是想不起的模樣。
“慢半拍?怎麼了?在想什麼呢?”他疑惑地問。
“呃,沒有什麼,哼哼!”她閉著嘴,臉對他笑了笑。
在哪呢?她極力搜尋著那模糊的一絲半縷蹤跡。小學,初中?哦……對了,好像是那一次,六年級,宋的凡生日那天,我還以為他就是宋的凡!當時他也這樣看著我,這是我早就拋在腦後的一次不放在心上的一次尷尬小經歷。
看著她想得出神,白宇和她靜靜地走著,不急著問。
她把頭轉向了他,他的神情,他的輪廓,默默地看著,觀察著。原來就是他啊,他說的都是真的,這麼多年了,那也只不過是一次短短几秒鐘的無意巧見。他竟然……
她一下子停了下來……握緊了他的手。
“慢半拍?愣著幹嘛?今天怎麼了?說!”他以命令的口氣看著她。
“沒有啊,白…老…頭,我請你吃飯,我們去吃飯呵?”她水靈靈地注視著他。
“什麼?請我吃飯?”白宇真的不太明白她突然講的這話。吃飯就吃飯,還多加一個“請”字幹嘛?
“嗯!是吃飯!!!”她沒頭沒腦,笑嘻嘻的。
“慢半拍!”他輕輕敲了敲她頭,又拉起她走。
他們很快就進入了一間餐廳。林雨微一向都是喜歡靠窗的位置,這時,正好有一張桌椅是靠著窗邊,她拉著他得意地走了過去。
“你知道我最喜歡吃什麼菜嗎?”剛坐下,她就故意試探地問著他,其實也並沒有要他準確回答的意思。
“青菜!”白宇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你怎麼知道!”她欣喜若狂,他竟然答對了!
看著她高興得又是出乎自己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