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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伴奏帶找不到了。”他輕描淡寫地答。
“我去找伴奏帶!”趙玫喜 歡'炫。書。網'他,他是知道的,可是看見她這個樣子,他還是覺得有點好笑:“不必了吧,昨天都彩排過了。”
“可是……”
“我都好 久:87book。com沒彈了,技癢,就當我徇回私吧。”他自嘲地笑笑,留給趙玫一個背影,“晚上見哈。”
他終於又開始技癢了。
對著天空吹了聲口哨,他發現自己仍然在微笑。如果那女孩兒知道,她昨晚變身“多蘿西”,用她那漂亮的聲音給他這鏽跡斑斑的鐵皮人注了救命的油,不知會怎麼想?算了,這不搭調的比方,還是不要說出去嚇她了。
對了,她叫鍾曉燃。他想起來,兩人回宿舍的路上還聊得蠻開心的。這女孩之前一直一副靦腆侷促的樣子,可一聊起音樂,居然就精神起來,說話也流利許多。她顯然更瞭解流行樂,簡直如數家珍,甚至說起她在學架子鼓,那可是他鋼琴以外最喜 歡'炫。書。網'的樂器呢。
“女生學這個比較少吧。”他有點驚訝,畢竟是需要力量的打擊樂。
“我覺得架子鼓很帶勁兒,不過很累是真的。”她說話仍是慢慢的,可是掩不住語氣中的興奮,“第一次打的時候不小心磕破手指,那時候還要練鋼琴準備專業考,所以就沒敢練了。直到這個暑假才去學了點基本節奏,踩底鼓太猛了,第二天腿疼得走不動路……”
暮夏的校園,在涼涼的夜風裡顯出幾分倦意來。然而她的眼睛,卻在路燈下閃閃發亮著。那是十八歲的,單純又熱切的眼神。
其實,除了那個側影,她並不像他記憶中的那個人。
那個特別的,帶了一點兒倔強的氣場的女孩兒,走在樹影間的樣子,卻好像他自己某個失落久遠的夢。這感覺太過奇特,樂銘風每每想起都要嘲笑自己,大概那陣子看了太多大曹拍的抽象照片,兩眼望出去不是幻象就是所謂詩意……不過他從沒能忘記那畫面,甚至還有點好奇:那雙隱藏在墨鏡下的眼睛,會是怎樣的呢。此刻眼前不期然浮現出鍾曉燃的來,他笑了,踢飛兩顆小石子。如果是那樣的一雙眼睛,倒也挺有趣呢。
匯演晚會開始前,後臺一片忙亂。大概是心情好的緣故,樂銘風不再坐去觀眾席袖手旁觀,而是早早就到了後臺幫忙,讓一眾學生會的人又驚又喜。
“老大你今天真精神!”有人瞅空就誇了一句,“有喜事啊?”
樂銘風笑:“喜事沒有,節目有一個。”
“啊,你要演奏啊?”那人連翻節目單,“我怎麼沒看見……”
“伴奏。”
“嘿,誰這麼好命?”
樂銘風不置可否地笑,想,他又不是什麼大師級人物……眼角餘光卻瞥見一個身影。
淺綠色T恤,牛仔褲,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裝扮——是鍾曉燃。
人來人往的後臺,她獨自靜靜地站在一處角落裡,好像連妝也沒化,正低頭看著手裡的一張紙。在背歌詞?
他走過去。“嗨!”
她抬起頭來,表情怔怔的,彷彿不認得他一樣。
怎麼了?樂銘風一愣。她才微微笑了:“啊,你好。”眼光卻轉開去。
看起來有些情緒低落,緊張嗎?樂銘風挑挑眉:“你在幹嗎?我們的節目排在中間,還有一陣子呢。”
“我……怕忘詞。”她囁嚅著,把歌詞紙折一折,在手裡又轉兩圈。
“昨天聽你唱得挺熟的啊。”
“你不知道,我看到下面那麼多人就會傻掉,腦子裡一片空白那種……”她低聲慢慢說著這話,把紙捲了卷又攤開來,換個方向再卷。這些小動作,不知怎麼倒有種孩子氣的可愛,讓樂銘風幾乎忍不住喉嚨口的笑意:“那沒關係,你就看著我唱好了,當下面的人是空氣。”
“或者,”看她張了張口又什麼都沒說出來,樂銘風加一句,“當他們是大猩猩也可以,尤其是坐前兩排的——”
“……你別說啦,”鍾曉燃抿了嘴,“待會兒我把歌詞全唱成猩猩了怎麼辦?”
“那好辦啊,我配合一下,彈個《動物狂歡節》算了。”
她到底笑了,手卻仍然緊緊地攥著歌詞。
“你肯定行的。”他再鼓勵她一句。有人在那邊叫他,他連忙過去,沒注意這女孩的眼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白襯衫牛仔褲而已,那個瘦高的身影,在人來人往的後臺,看起來卻發光一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