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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鍾曉燃掛了電話,“他來看我呢,我先回學校去了。”她進去和男生們打了個招呼,便準備走,又被段倚靈扯住:“喂,你……”
猜到她想說什麼,鍾曉燃笑了一笑,讓她放心,便走出去了。
陽光好亮。鍾曉燃的眼睛被刺了一下,忽然就湧出淚來。
她輾轉了一夜,決定裝作什麼也沒發生,決定像以前一樣留在離他最近的距離,他卻是想要躲開了。是因為發現了她對他的感情嗎?害怕她會對他死纏爛打嗎?那樣躲避的眼神,閃爍其辭,甚至在說,他根本就沒想要給她寫歌……
她把帽沿壓得更低一些。這樣就沒有人會看見她哭了。所有的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一廂情願而已。
其實早就明白的啊。
“怎麼我家姑娘瘦了啊?”
爸爸一見她就是這句,鍾曉燃接過他手裡的大包:“吃了這些一準就胖回去了。”
“小丫頭!”老爸笑呵呵的,催她,“把東西放寢室,爸爸帶你去吃飯。”
“我要吃海鮮。”她勾住爸爸胳膊,看他裝出抖抖索索的樣子摸錢包:“哎呀,女兒大了,養不起了……”
鍾曉燃咯咯笑,順勢把頭靠上爸爸肩膀。這個時候,它又溫暖又可靠。雖然它的主人一路都在老生常談:“……過得好不好啊?跟同學相處得怎麼樣啊?有沒有人欺負你啊?”
“問了八百遍了,一點新意也沒有。”
“那問個有新意的——想不想打籃球啊?”
夕陽下,老爸正眯了眼看龍騰虎躍的大操場:“不錯,咱們也去玩玩吧?”
“沒有球,怎麼玩?”老爸常常突發奇想的,鍾曉燃不以為意。沒想到他立馬在操場邊活動起手腳:“沒事,等爸爸去搶個籃板,球不就有了?”
“……”敗給他。鍾曉燃兩手插袋往樹上一靠,咕噥:“……怪不得媽老叫你瘋子。”爸爸倒聽見了,回頭一笑:“哈,你媽媽有時候不懂欣賞。”
逆著光,鍾曉燃看不清他的臉。不知道那樣的笑容裡,有沒有悲傷?
爸爸是公認的好脾氣,總是笑容滿面,哪怕媽媽朝他發火,怪他不會賺錢不能替她分擔公司的事情,他也總是笑嘻嘻地告饒認錯,不把媽媽逗笑了不算完;哪怕那年他打球傷了膝蓋,撐著柺杖還在廚房裡給媽媽準備夜宵的時候,他也是笑著的,哼一首她聽不懂的俄語歌……那天晚上,她卻被媽媽尖利的嗓音吵醒,隔著門縫,看見那碗雞湯麵打翻在地上。
爸爸的表情,仍然是微笑的,只是有種抹不去的苦澀……
愛情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她很早就懂得了。
只是,她有沒有爸爸這樣堅持的勇氣呢?
“曉燃,這邊!”爸爸不知什麼時候跑到籃球架旁邊去了,抱了個球朝她招手。
定睛一看,籃球架下站著的幾個女生中,居然有一個是趙玫。
“你搞什麼?”向宇一心想重組樂隊,惱火也是正常。
“我怎麼想,我就怎麼說。”樂銘風拿了瓶啤酒走出去。五月的陽光已經有些熱度,他只覺得一陣煩躁。
向宇追出來:“你不想讓她加入?”
“我不是這個意思!”聲音這麼大,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要她自己做決定。”
向宇抱了肩看他,哼一聲:“你都沒有做決定,你讓她怎麼決定?”
樂銘風一怔。向宇搖搖頭,走進屋去了。
連著兩天沒有在琴房見到鍾曉燃,樂銘風開始擔心。
本來他多少覺得自己的話沒那麼大影響力,可是她連琴房也不來了,這就比較嚴重。他翻了手機,才想起沒有她的號碼。寢室號,從來沒問過。去學院裡查課表,發現音教系大一就有三個班。想著要趁他們上大課時去找她,學生會的工作卻讓他脫不了身。下學期藝大要主辦一個高校文化節的活動,加上五十週年校慶會同時舉行,這時候就得開始籌備了。加上一年一度的球類運動會已經開始,學生會里前所未有地忙,他連琴房也只能晚上去。在簽到簿上,樂銘風好容易看到鍾曉燃的名字,它們出現在中午甚至早晨,似乎是刻意要避開他會出現的時間。這才真正地發急,想無論如何他得跟她解釋一下。
這天他心不在焉地開完學生會例會,立馬往教學樓衝,準備去大課教室外截住鍾曉燃,結果在熱鬧的操場邊被人一疊聲地叫住:“銘風,今天有空來看咱們的女籃啊?”
“女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