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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的事,她絕不敢往他教室門口一站。找林喻傑是要冒“風險”的,蘇茉缺乏勇氣和膽量。不過林喻傑倒不這麼想,他希望蘇茉常來常往:有個美女專程找他,豈不有面子!
蘇茉問李智:“在你們學校過得還好嗎?有沒有想家?”
李智:“平時上課跟以前差不多,還是要拿畫筆。不想家,想暑假在家的日子。”
李智暑假在家常畫素描,一拿起鉛筆,腦子裡就浮現出一張熟悉的臉。印象中的蘇茉總是穿白色襯衫和牛仔褲。以前他也問過她:“夏天還穿牛仔褲,你受的了?”蘇茉指著背上墨綠色的琴盒說:“這樣搭配起來好看。”在李智的畫裡,常常出現兩個人:一個揹著小提琴,一個揹著畫板。畫裡的他們只有上半身,都是淺色系的襯衣,背景卻變化莫測。
第七章 大學——家鄉
雨還在下,陸續走上來的同學收起雨傘對著地面抖落兩下。水滴濺到蘇茉臉上,涼涼的,直透心底。
“別看了,快走吧。一會兒該遲到了!”蘇茉被汪泫的催促聲喚醒,她點了點頭也上一格臺階收傘進去。不遠處的喧譁聲漸漸淡去,煙霧朦朧中,恍然如夢,一切都成過去。
他們的班主任——章琳老師在班上說:“馬上就開學以來第一次期末考試,希望你們努力考好點兒,快快樂樂回家過年。”
蘇茉聽了心裡歡喜,考完試就放假了,不用在北京飽受西北風的摧殘。入冬以來,蘇茉幾乎不出學校,校園裡人多,撥出的二氧化碳多,再加上有暖氣,很享受。這種天氣,晚上在外面放碗水,第二天一早就能看見結的冰。蘇茉心想:我要是出去,說不定也會結冰的。用汪泫的話來說,就是“你沒事兒還是別出去了,看你瘦的這樣,我都愁著你一出門就被風給刮跑了”。
被這天一凍,蘇茉早就不記得要去汪泫家吃燒餅的事,就是記得,哪裡還願意去。她只希望快點跨過秦嶺—淮河一線往南去。李智約她一起回去,她打算叫上世航他們。林喻傑:“怎麼好意思破壞你們二人世界?再說,我們也不想被打擾。”說著,還把一隻手搭在世航肩上。
蘇茉瞪他一眼,世航解釋說:“我學校會放得比較晚,我叫他等我一起。你和你朋友先回去好了,找個時間我們再出來聚聚。”
蘇茉應允著,她倒也無所謂,人多反而雜亂。反正有個人照應著幫忙提提東西就足夠了。其實跟李智一起她是最安心的,他一向有條不紊又沉穩,什麼事情他都會預先替她想到,輪不著她擔心。
火車站果然還是人最集中的地方。蘇茉拖著箱子舉步維艱,以前看電視見大學生手提箱包昂首闊步覺得酷極了,真正自己到了這個時候才體會個中辛酸:酷什麼酷,是苦和哭啊!
火車很有原則地晚點,蘇茉也很有耐心地等。廣播裡說到站的時候,蘇茉“咻——”地站起來往前擠。人流像浪潮打過來,蘇茉沒站穩,往後一到。心裡還沒來得及害怕,就被撐住了。蘇茉回頭,只見李智一隻手扶著她的肩膀。她報以一笑,李智上前拉著她的衣袖:“小心點,走這裡。”
好不容易,兩個人終於完好無損地上了車。蘇茉坐在窗戶邊向外看,看不到金色的麥田,想到這裡就要被一片白色覆蓋,嘆道:“可惜!不能在北京看雪景。”李智:“能,留下來。只要你不怕在冰天雪地裡凍成雪人。”
蘇茉:“連你也會開玩笑了。”
“被你傳染的,”李智也轉身看窗外,“北京的雪景我是沒有見過,但我在杭州看過,很美。”
“杭州?什麼時候?”
“去年,我到那裡考試,住了近一個星期,而且就在西湖附近。湖面上漂著雪花,很漂亮。那裡的雪有這麼深,”李智說著,用手比劃了一下“我和同學在雪地裡跑來跑去地打雪仗。”
蘇茉笑問:“那麼深你們還跑得動?鞋子溼透了吧?”
“嗯。我穿的是運動鞋,當時沒感覺。回到住處才覺得好冷,還差點感冒。”
“你是一個人住還是和同學一起啊?”
“我和同學,幾個人合租一間房。那房子蠻大的,那幾天又是陰雨天。沒人的時候空蕩蕩的,有點恐怖……”
蘇茉見他回憶得很欣喜:“中國美院在杭州,你是……”
李智點頭:“我一直都想去那裡讀書,不過我家裡人想我來北京所以我選擇了這裡。”
蘇茉下意識地問:“僅僅是你家裡人的緣故?”
李智脫口而出:“原因之一。”
熟悉的對話,被時間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