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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了,只是笑著頷首,“好,我幫你抄。”
還有《詩話》《玉虛經》《易說》……落筆寫的是什麼,他從來也沒仔細想過,只是一筆一劃,規規矩矩地抄著,哪怕師傅責怪,他認了錯,下一次也仍會如此去做。
他從來也拒絕不了她的要求。任何。
楚墨清,韓子璇。她要什麼,他便盡他所能,守護她的期盼,她想丟掉什麼,他也盡他一切,去阻隔。為什麼會這樣愛,這又是不是愛,是愛還是執念……總歸,他已然淪落至此,愛無果,恨,不能。
秦慕兮自嘲地勾起了唇角,閉了閉眼,彷彿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支起身子。心口霍然湧起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他悶哼一聲,手臂一軟,卻還是在要跌到青容身上之前,硬生生向右歪了身子,跌下了床。
青容聽到聲響,猛然睜開眼,只看到一抹黑色的衣角劃過臉頰,隨後是一聲悶響和痛哼。她心中一跳,翻身下床,只見秦慕兮半伏在地上,臉上已沒了一絲血色,唇角又掛上血跡,地板也被染紅了一片。
“大師兄你這到底是怎麼了?”青容哪還顧得上方才的尷尬緊張,扣住秦慕兮的脈搏,感受著那紊亂不堪的波動,心中掀起難言的慌亂,面上驚疑不定,她使勁拉住秦慕兮的胳膊,想拽他起來,卻怎麼也拉不動。
秦慕兮輕咳兩聲,嚥下喉嚨中又湧上的甜腥,對著青容安撫地笑了笑,胸口的痛意卻翻江倒海般的襲來,他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大師兄!”青容驚叫一聲,反應不及,門卻在這一刻被大力踹開,孫淼然陰沉著臉看著屋內的二人。
“公子!”清風從外面衝進來,看到屋內的情形,臉上霍然一白,趕忙跑過去將昏倒的秦慕兮扶到了床上。
孫淼然幾步走入屋內,冷冷的目光落在青容身上,隨後冷哼了一聲移開了眼,他來到床頭,手隨意地搭在秦慕兮的脈搏上,皺眉沉吟了半晌,說道:“清風,去把我的銀針取來。”
清風應了,轉眼就跑了出去,又很快地拿著一個木箱跑回。孫淼然皺眉揮手道:“都出去。”說罷,也不再理會一旁的青容,任由清風將她拉出屋去,帶上了門。
青容看著眼前緊閉的門扉,餘下的一絲曖昧的熱氣也在體內散盡,夜晚的涼意隨風滲入骨髓,胸口卻彷彿壓上一塊大石,悶悶的叫她喘不過氣。
清風鬆手,看著青容愣怔的樣子,半晌才開口道:“姑娘,你為何如此待公子?”
“我……”青容語氣一窒,眼前閃過秦慕兮蒼白的臉色,唇畔的血漬。一股莫名的委屈悽怨湧上心頭,她咬牙,哽聲道:“我如何待他了?”
清風回過頭,看女子蒙上一層霧水的眼,到嘴邊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了。他終是嘆了口氣,低聲喃喃道:“公子心裡是很苦的,公子他……”
話語細細碎碎,如雪一般散落風裡,青容仰頭望月,只覺得朦朧的光暈裡,透著徹骨的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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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山的霧氣很大。連著三日,清晨的濃霧都包圍了小小的院落,青容早早的起來,站在院中卻望不到外面的景象,開啟門,也只模糊地辨得出近處的草木,再遠些,便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看不真量。
“青容,又發什麼呆。”林熙月收起紅綾,一抹額上的汗水,抱怨道:“這山上晨霧怎麼這麼大,每天練武都弄得一身溼,分不清是汗水還是霧氣了。”
青容回過神,不自然地笑笑,“是啊,都看不清路。”
林熙月嘆了口氣,拍了拍青容的肩膀,安慰道:“別想那麼多了,秦大哥不是沒事了麼?那也不怪你,是那個老頭子太古怪,非讓你們製造激情,你們明明就是兄妹嘛,怎麼會有那種……”說著說著,看青容臉色越發不好,林熙月很識趣的閉了嘴。
“說誰是老頭子?”陰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二人忙回過身,見孫淼然一臉不悅地打量著林熙月,“我很老嗎?”
林熙月嘿嘿一笑,諂媚道:“您老聽錯了,我沒有說您老很老啊……”
孫淼然重重地哼了一聲,臉色更加不好。他不耐煩地一揮手,止住還要不斷廢話的林熙月,指了指青容說道:“跟我來。”
青容溫順地應了,心中有些不安,她衝著林熙月點點頭,便隨著孫淼然進了主屋。
“丫頭,知道我為何找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