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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泠並不接過; 只問陳芷:“先生覺得泠兒畫的如何?”
“如筆走丹青!”陳芷由衷地讚道。
“那先生可喜歡?”許泠親手為陳芷奉上茶,才又問道。
“自然喜歡,這般傳神逼真的花樣子若是被繡出來指不定多好看呢!”陳芷笑著接過茶盞; 輕酌一口。
“那若是讓先生繡,您能繡出來嗎?”許泠再問; 聲音緩緩的,就如山澗流淌的溪水一樣乾淨。
陳芷挑起眉毛,笑道:“那是自然,三姑娘這是懷疑我的繡技?”
許泠賠罪:“不敢,既然先生喜歡這些樣子; 不若就留在先生那裡吧!您繡技出眾,定能繡出絕美的繡品!”說罷,她話音一轉,又道,“若是讓我去繡; 只會讓這些畫蒙羞,指不定繡出什麼來呢!”
屋子裡的白英白礬幾個一聽這話,俱都沒有忍住笑了出來,她們都想到了許泠曾經繡的胖蛾子。
陳芷無奈道:“三姑娘的女紅更需要好的樣子來比著,若不然; 多美的花都能被繡成線團子!”
降香已經忍不住捧腹了,陳師傅這比喻太恰當了!
許泠尷尬狀似賭氣道:“先生既不要,那泠兒還是把它們燒了罷!”
陳芷只好去攔,不得不妥協:“三姑娘可想好了; 若真是送給我,那您可要不回去了。”
許泠點頭如搗蒜:“自然自然!左右手長在我身上,我要想要再畫幾幅不就是了!”
得了心愛的花樣子,陳芷心情很好,臨走時突然想起了在角門看到的一幕,她轉身看著許泠,道:“三姑娘可是要回徐州了?”
許泠替她撥開簾籠:“先生也知道了!”
陳芷嘆口氣,不著痕跡的提醒道:“這幾乎是全府都知道的事了!只不過臨近離開,難免有些心大的人想使些巧法子,為的是能跟著去徐州。轉眼間你已經這般大了,合該上些心,替你母親分擔一下。”
許泠心神一斂,仔細琢磨著陳芷話裡的意思。她說的是人而不單說下人,難道意有所指?
沉思一番之後,許泠喚了白英為她更衣,又換上一套更得體的衣服,準備去白梅院看看。
府上已經掌燈,小道上、影壁處都有數盞上元節新掛上的燈籠。燈籠都是用喜慶的紅色絨布做的,燈光透過絨布,把整個許府都映襯成溫暖喜慶的模樣。
還沒進白梅院,就有眼尖的婆子進去稟報了。
以前的許泠可沒有這待遇!
都是在後院際混多時的人,多少都有些見風使舵。眼見著風向開始變,她們變得比誰都早。
在她們眼裡,現在的三姑娘可不是以前那個三姑娘了,沒看到夫人和老爺都寵她嗎?況且一向得下人們喜愛的二姑娘和四少爺也對三姑娘的態度有所改變,四少爺還好,二姑娘和三姑娘兩姐妹現在好的跟一個人似的!
白礬嗤笑那婆子一聲,卻被白英瞪了一眼。她偷偷去看許泠,見主子還是一副淡淡的樣子,面上連一絲波動也沒有,彷彿沒有聽到她的那聲嗤笑一般。白礬立時就吶吶不敢說話了。
三姑娘的心思讓白礬越發摸不清了。雖然她給人的感覺是脾性溫和的,但是白礬總覺得她的威嚴是不可侵犯的,她就這樣不悲不怒的,白礬就開始心裡打顫!
芸香得了信就迎了出來,她接過白英手裡提的小八角燈,把許泠引進遠香堂,口中道:“三姑娘今日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今日閒著無事,便來母親這裡看看。”許泠淡淡道。
芸香接過話道:“是該這樣的!三姑娘越發懂事了,夫人知道了一定會很欣慰的。夫人到現在還在正堂坐著呢,說是要等老爺回來。今日都到這個時辰了,老爺還沒有回來呢!方才遣了彥明傳話,說是被同僚拉去喝酒了,都是聽說了老爺要被調回京來送別的,其實都是一群勢利眼!先前咱們老爺調令沒有下來的時候,連個提舉家的夫人都敢看輕夫人,如今老爺升遷了,他們都上趕著奉承了。。。。。。”
“你是說父親還沒有回來?”許泠打斷她的話。
“可不是嗎!往常這個時候晚膳都用好了,我們也勸夫人先去用膳,可夫人非是不聽,堅持要等老爺回來喝醒酒湯的時候再用膳。您也勸勸夫人吧,她最疼您了,您的話比我們有用多了。”
說著,遠香堂近在眼前。
許泠邁步進去,一眼就看見顧氏倚在雕花小紫檀木椅上,她面前的小几上放著幾本賬簿,她右手執一隻狼毫筆,但是眉頭緊鎖著,並沒有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