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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因此離老家磨坊越來越遠。夜晚,我像陣風一樣吹掠村莊,一個個揪出殺人兇手,天亮前又趕回去躺在被我用性愛遊戲搞得精疲力竭的情人身邊。他們當中從未有人起過疑心。
五年後,我要的不只讚賞和肯定,還要頭銜。因此我幫愛人的兒子殺死他的父親與我的情人,一年後嫁給了他。如今,我是個貨真價實的貴族了!
不過我依舊沒有發現血親的蹤跡。他們躲藏在哪裡?
即使有這惱人問題,一切仍然太順利了。
我的自大成了絆腳石,追捕完父親最後一個殺人兇手後回家那夜,終於出事了。
【一六八三年十一月二十一日】
【鄂圖曼特里布蘭】
席拉常與太陽競賽,每回僅僅險勝。不過太陽很少像今晨破曉如此危險地貼近。
通常她會假裝整夜乖乖睡在丈夫身邊,然後用吻喚醒他,但這次她時間不多了。
席拉馬上進入地窖,平日她總以“肺部不適”為由窩在這裡。潮溼的硝酸味讓她很舒服。在這個十三世紀建造的富麗堂皇的穹稜拱頂空間裡,她佈置了第二個王國,活得像個王公貴族,如同她住在頂上樓層的丈夫。
席拉急忙步下樓梯,朝臥室走去,她希望能休息幾個鐘頭。長距離的夜行讓她疲憊不堪。席拉脫下衣服,裸體坐在嗶啪作響的爐火前的沙發上享受溫暖。
她完成了復仇,於是思索接下來該做什麼。重拾研究嗎?究竟值不值得為人類做貢獻?村民的忘恩負義加深了她的疑慮。或者,她應該繼續尋找猶大之裔。
她陷入沉思,完全沒注意到有人在等她。
“你到哪裡去了,女人 ?'…87book'”
她嚇了一跳,轉過頭來。丈夫麥克希米蘭坐在門後的椅子上,從那睏倦的雙眼可知他等了整個晚上。他右腳馬靴裡插了一根藤條。
“我出門去了。”她答道。“我覺得煩躁,所以套上馬,駕馬兜風去了。”
麥克希米蘭點點頭。“從一個月前開始?那時候你便開始失眠了嗎?”他起身,白色襯衫半敞,露出嗶嘰色褲頭,棕發披肩。
席拉預料就算端出其他藉口也是枉然。他已經觀察她很久了。“你想要我怎樣?”
“我想你又去見別的男人了。”他吃力地自我控制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你想故技重施,再給自己找個更好的丈夫,繼續晉升更高階層?”
席拉傲慢冷笑。這笨蛋真的吃醋了,藤條洩漏出他打算懲罰她。不過她收拾掉最後一個殺人兇手後,情緒正高昂,因而變得目空一切。她倒想看看他要怎麼辦。“就算是又如何?”
“那麼我不得不懷疑,寶貝,我將是你的下一個犧牲者。我知道你有多肆無忌憚。”他走到沙發邊,手放在她裸露的肩上撫摸溫熱的肌膚。“我派人調查你,發現別的地方的人也認識你。你利用床笫關係往上爬。”
“你是這麼想嗎,麥克希米蘭?”即使他不可能勒死她,她也要避免。“那麼你認為我去找誰呢?”
“法納爾人①之子安坦納。”他馬上脫口而出。“他一直對你示好。”他冷不防抽出馬靴裡的藤條,雙手握住。“看你臉上挑逗的笑容,你知道要剋制自己有多困難嗎?”藤條細端指著她。“我要毆打你,直到你認錯。之後再將你捆綁在床上好好教訓一番,讓你永遠忘不了我才是你丈夫。不過,你若自動招認,或許我可以再考慮。”
『①伊斯坦堡的希臘人,鄂圖曼時期在土耳其境內擔任重要神職與官職。』
席拉大聲嘲笑他。“噢,我順從的可憐丈夫。”她嗤嗤笑,手戲謔似的遮住嘴。“你放心,因為……”
麥克希米蘭以為這少少幾個字便是招認,藤條咻地劃破空氣,打在席拉右手臂,一條暗紅色鞭痕立刻清晰可見。
她嚇了一跳,震驚地瞪著他。“你會後悔的。”她威脅他。
“我不會後悔,女人!你不準再去見安坦納。”他命令道,同時不斷鞭打她。“你不會再去見別的男人,否則我每晚都會用這方式治你的花痴淫蕩。”麥克希米蘭繼續鞭打。他留意只打在衣服能遮住之處,在上流階層中,外表很重要。她的面板被打破,滲出血來,流過胸部與平坦小腹。
席拉從沙發上跳起來,朝他撲過去,光是體重與衝力便將他撞翻,兩個人倒在踏墊上。“才怪,你一定會後悔。”她右手狠狠賞了他一耳光,打得他頭暈眼花,然後奪走藤條。
藤條如冰雹落下,他這輩子從沒被人這樣痛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