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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能比十金還嚇人?我眉梢一挑,待他回答。
“鮮于將軍。”他答。
我眉梢微沉,“鮮于凕一家的?”
“鮮于家只有一位將軍。”說著那手中的骨扇啪地一合,那聲音一震如旱天雷一般,頓時劈下三個字來。
鮮于凕!沒想到竟然是鮮于凕。
席湘沉可以,慕瞳也就罷了。但鮮于凕,長得一張鹹魚臉,居然也……留連煙花之地。我氣一個不順,摔門走了出去。
鮮于凕怎麼著?他如今人在金湯難道還能回來救他的女人?
這天底下的煙花地都一樣,頭牌姑娘都住在最深處,鮮于凕看得上的自然不會是阿三阿四阿花阿月。一路向裡,那琴聲未斷過,片刻便尋著一院。好一個陽春白雪,閬苑仙葩。竹苑門牌上精巧地寫著一個“夕”字,沒待小侍阻攔,我認準了一腳踹開了門。
靜室陳設極其簡單,一席一桌一瓶一花一垂簾,內裡蘊著香。琴聲已止了,綢簾相掩綽綽人影,接著便有清泉樣的聲音飄了出來,“既然客倌到了,那便請坐吧。你且退下。”
最後那句自然是對身後的小侍說的,得了令,小侍踟躕了一瞬便退了出來。琴聲又響了起來,我愣了一瞬,手已經輕挑起那垂簾。
伴著淡而若無的花香,一女子面窗而坐,已是落日晚景,餘暈融融鍍了一層暖色,那月白的衣也染作了紫紅。未施粉黛未著環佩,竟如踏雲而來,無半點鉛華。半灑在肩頭的青絲被風撩撥而起,她便在那時轉過頭來。
我痴了半晌,待到琴聲落了,對面的人開了口,“夕顏曲已盡,不知公子有何指教。”
有何指教?忙拉回思緒,將頭腦清了清,又將答案在心頭計較了一番,我能說我來看看鮮于凕的女人長什麼模樣麼?不能吧。那麼……曲已盡!我神情一恍,眉心不由得微斂,雙眼已經定在了女子所彈的古琴上。
以純絲為弦,桐木為琴。伏羲式,有冰裂斷紋,如此熟悉。最重要的是,第三個弦眼處有道不淺的劃痕,若沒記錯,那是拜本姑娘所賜。是了,這古琴名為“玳瑤”,是白澤的寶貝。在杞山那會兒,他每日午後都會彈上一段,這聽了近十年,已經連琴聲都能辨出了。
我抬了抬眼,對上一雙若水美目,“且問姑娘這琴如何得來?”
女子眼眸一垂,望向手中的古琴,兀自一笑,“是友人相贈。”
“友人?”我眉心又是一緊。白澤何時如此大方,能將這寶貝贈予他人。想當年,我也就摸了摸,差點沒被他砍了雙手。“姑娘口中的友人不知是怎樣的人?何時所見?為何會將此琴相贈?”
“想來是尋那冤家的吧。”我這廂著急得很,卻引得她展顏一笑,心裡很有些不樂,於是將嘴一撇,“我是追債的。”
才將心裡憋著的氣哼哼出,門外竟喧鬧起來。
錯過簾縫,只見一身著大紅袍子的男子步履不穩地行了來,老遠便開始大嚷道:“不……不見客,知道我是誰嗎?你給我……滾一邊兒去,就算……他,他本人在此,我也無……懼。”
喲!這位仁兄跟我還是一路人,只是這膽量怕是在酒罈子裡浸出來的。
“大公子,夕顏姑娘這幾日有恙,這不是怕誤了大公子麼?”人已近門外,如我剛才一般這“紅袍子”身後依然跟著個不討好的小侍,而那口中所說的藉口也跟先前一模一樣,便是那幾乎把人當呆子的“有恙”。
“有恙,你當……我是呆瓜嗎?你給……本公子滾遠些。”瞅著那仁兄將緊隨的小侍一腳踹到了一邊,接著又舉腳過來,只聽得“嘭”地一聲,門已經大開。我心裡一怔沒來得及反映,已然與他四目而對。
好一雙桃花眼,還帶著醉意朦朧,竟讓我覺得有幾分熟悉。
“這是什麼人?你還……說夕顏姑娘有恙……有恙……會在房裡藏著個男人嗎?”
掙扎著從地上爬起的小侍被他一喝頓時傻了眼,怔怔地望著本姑娘,結巴著半句也說不出來。“紅袍子”一臉的氣憤,看了眼依然端坐的夕顏,又將眼收回至我的臉上,“你……是何人?”
那酒嗝讓我止不住捂鼻,我斜著眼兒學著他那般答道:“本……本公子是……夕顏的相……相好。”
“紅袍子”頓時岔了氣,一雙眼快洩出火來,那雙頰漲得更紅?這聲色場所,有一兩個發酒瘋的人自然不足為怪。本想好生戲耍他一番,不料一聲嬌笑卻生生地將我鎮了回來。
“今兒也不知是什麼天,我這雲岫莊竟如此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