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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向前趕了一步,“鮮于凕,剛才我說的話你千萬別當真,酒後戲言而已,呵呵呵呵。”笑了半天,前面的人忽地一剎步,差點撞上。
我不得不承認,席湘沉的陳年花雕後勁十分的足,以至於過了這麼久,還能讓我臉燙一燙,心跳一跳。
鮮于凕未轉身,默了一瞬,開口:“什麼話?你話那麼多。”
我抽了抽嘴角,有種挫敗感油然而生,不過……也許他真的沒聽到,好事,好事,免得將戲言當成了真言,那就是我自找麻煩了。“沒,沒什麼話,快走吧。”我加快腳步走到他前面。
“等等。”
步子一頓,心快跳出來了,經驗告訴我此刻我不能說話。
“你走錯路了。”
我汗顏,這凕將軍就不能一次把話說完嗎?
與前一次不同,向來打掃得乾淨的園子逢著這仲秋時節,落葉鋪了滿滿一園,還未見著病人,便先被這蕭條的景色給染得沒了精神。其實夕顏為何見我,我大概也清楚,上次因桓王的忽然駕到打亂了她的託孤計劃,今日定是要逼我點個頭。
鮮于凕沒隨我一起進房,只深情款款地望著那扇木門。我很想安慰他,一切都會好的。但是良心讓我開不了口,前幾日去千金堂抓藥,聽小老頭提起過夕顏這病,於是問了下病況,小老頭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嘆了口氣。千金堂對面棺材鋪的老闆也正好在堂子裡,開口便道:“看神醫這樣子,定是沒得救了。我鋪子裡有上好的楠木棺材,姑娘若要買,我便宜些賣。”
夕顏患的病聽說是孃胎裡帶出來的,平日裡用藥養著,可是終歸只能鎮著表症,如今過了二十年,再也就治不住了。
推開門時,夕顏正眯著眼。應是聽見我的腳步聲,悠悠地睜了眼,逆著那光影倩然一笑。秋日從側窗照入,在她臉上灑了一層薄暉,壓住了面色的蒼白。那一剎竟覺得她不過是乏了,從不曾有過要命的重病。
“嵐嵐。”她親切地叫道,向我招了招手,好似跟她相識多年。我忙走上前,拉了杌子坐在榻邊。
她拉著我的手閒嘮了一炷香時間,問了下我的身體,再叨了下前日桓王之事,我一時間覺得她叫我來就是聊家常的,但是我的直覺向來是沒錯了,正當我覺得應該叫鮮于凕進來時,她卻拉住了我的手腕。那樣的用力,大概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嵐嵐,那日的話……不是戲言。”她喘道。
我嚥了口唾沫,不知如何應付,終於勉強扯了個笑,道:“這不好吧,他一將軍,身手了得,要我當他手下,好像不夠格吧。”
自認為這話還算恰當,哪知音兒一落,榻上的美人雙眼頓時水靈起來,淚珠子便要奪眶而出。真是一幅“娘快死了急將親兒子託付於小妾”的場面,可謂讓人心酸流淚,彷彿我不答應她便是大逆不道有違國法一般。我向來心軟,但是卻有個優點,那就是我有我原則。
我拍了拍她骨瘦如柴的手,語重心長地安慰道:“夕顏啊,你這是一廂情願呀,他對你一往情深,你若不在了,他怎麼可能接受其他人。不過你放心吧,我會勸他,勸他不要為你殉情。”我的底線也就這樣了,除了這些,我不知道對鮮于凕來說,我還有什麼……利用價值。
拽著我的那隻手愈發地緊了,明顯能感覺到不安的顫抖。見她如此,我也不好掙脫,其實我知道說一兩句騙她的話,她也許就安心了。但是……我在某些事上,是難於說謊的。慕瞳說,這叫一根筋。
“那你……對將軍可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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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八月初十,出門的時候應該看看黃曆,是不是不宜出門訪友,也許應該佔一卦,看看是不是犯太歲。同一天,席湘沉和夕顏都問了近乎相同的問題,雖然席湘沉是用了斬釘截鐵的語氣,夕顏是用了委婉的語氣,但是我從他們的眼神中便能辯出,他都早有了肯定的答案,不管我的回答怎樣。
我就納悶了,他們怎麼就覺得我看中了鮮于凕?不由得眉頭擰了又擰。夕顏不虧是玻璃心肝,一眼便看出了我的心思,深吸了口氣,道:“在這種地方待久了,見的人也多了,心頭有沒有,我夕顏自認為不會看錯。”
是了,夕顏出身勾欄,席湘沉何嘗不是此中高手,看來我那點心思真是藏不住的。
“隋姑娘,你是爽快之人,定不會說謊話來瞞騙別人。就算真騙了,那可騙得了自己?”
她喚我隋姑娘,倒讓我心裡一惕,看來她叫的那聲嵐嵐,也就是基於鮮于凕吧。暗歎了口氣,終於著了聲,“嗯了,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