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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懷中摸出來的是一張白絹,隨即便遞了過來。我斂著眉接過,絹上一字一筆跳入眼中。
我與這餘世子算是有些過節,他是汀州平昌王的獨子,跟他老子一樣,風流成性,據稱煙花柳巷有其行徑,府弟之中更是姬妾滿堂,就連人家的妻室也不放過,看中搶了來,三、五月後又將其拋棄。
三月前本姑娘不幸被他盯上,於是如粘上了貼身膏藥一般,怎麼甩都沒甩掉。這些事兒鬧得金湯城人盡皆知,就連三歲的小童也道:“餘世子要娶那藍姑娘。”而每每見了我都避了個八丈三尺遠,一望便知將我當做妖精了。
尚且記得,那日正下著大雪,他命人抬了幾箱金帛在閣外相候,師父先前只拒而不見,這餘世子竟恬不知恥地在閣外紮了營,道,誓要娶我。幾日後,師父將他叫進了堂中。我站在邊上,師父問了他好幾句,他都忘了答話,只顧著愣著眼打量我。
便是這樣一個人,我那視之若父養我近十年的師父竟中意了他,三番兩次地讓我考慮。我師父何許人也?世外高人、痴狂浪人,據他自己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鬼谷派三十九代傳人白澤。在我看來,他就是個詭異獨行怪人,否則怎教我考慮那……姓餘的呢?
師父為何如此我這輩子是鬧不明白了,但礙著我的牛脾氣,他還是護著我將姓餘地趕下了山。然而今日唱的又是哪一齣?
我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餘世子一群人圍得太密,連光也擋去大半,我嫌太暗,推開一人走到窗邊,就是陽光看了個清楚。
字型剛毅中正竟又藏著一絲不羈不屑,是師父的墨跡,但是這上面的內容……實在讓我憤懣。
“姓餘的,這定是你偽造的。”手有些顫巍,沒等我扯破那布帛,竟又被他一把奪了回去。
“怎麼惱了?”他疊好白絹,放入懷中,“若是假的,你又何必惱它。你放心地跟本世子回去,本世子絕對不會虧待你的,我會一輩子痛你愛你的。”
我又一個寒顫,看著那張諂媚的臉,一肚子的火全都洩了出來,直直地一拳打了過去,“白澤,他……他居然拿我換酒。”
不錯,那布帛之上寥寥百字,寫的大概意思便是:他有徒隋嵐,雖無才卻也手腳齊全,可作牛做馬任勞任怨,而他白澤一生好酒,於是拿我換美酒千壇。
手卻在半途被餘世子的隨侍劫住,心裡的悶氣頓時憋得十足,“我不信,我要回杞山。”
姓餘地環手一笑,清淡地答了個“好”字。
定是為了讓我死心,我真的回了杞山,只是被綁在藤輿上抬去的。
杞山半腰的飛閣是我與師父所居之處,自九年前被師父收留便一直住在此,一草一木一花一柳,今日卻被一把火燒了個乾淨。到山腰時,火勢正猛,遠遠地看著簷角被吞噬,而白澤自然已不知所蹤。
“如何?滿意了吧,跟本世子回府吧。”餘世子戲謔地伸手過來,抬起我的下巴。
我心裡的火真燒得旺,看著那手便如啃豬蹄一般地咬了下去。這次他沒那麼好運,痛得哇哇地大叫起來,隨行的一群人也草包般地急得團團轉,直到有鹹腥入了口,我才鬆了牙齒。
這樣較勁倒算是勝了氣勢,卻終歸要輸掉排場。敵方人多勢眾,更要命的是我還被五花大綁在藤輿上。等到餘世子回過神來,我卻只能任其魚肉。
“你……你這死丫頭,我早知道你不肯就範。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姓餘的已然發了火,指使著侍從閃到林子中去。
山腰的火還在燒得火熱,今日春寒,風卻吹得冷冷的。“嚓”地一聲,衣衫已被姓餘地撕破,和著裡襯褻衣都扯去一角,半邊肩都露了出來,白煞煞的迎著涼風,瑟瑟地發抖。額上卻蒙了一層汗珠。我手腳被縛,只得幹瞪著眼,真希望這眼神能化成箭穿了幾萬個窟窿。
這時,卻聽“嗖”地一聲急竄而來,我忙定下心來,轉眼一看,只見土裡竟多了一支羽箭,與餘世子相差不到寸許,不免有些驚,但更多的卻是喜。
“誰?誰不想活了。”餘世子顯然已嚇丟了魂,捂著手臂亂嚷嚷。這才發現他手臂已受了傷,那紫衣上片刻便被染得豔如春花一般。想來是被剛才那羽箭所傷。
“世……世子,是玄鷹騎。”隱去林中的侍從已衝了出來,驚慌地指著另一山頭道。
蔥鬱的山頭不知何時多了數十騎,須臾間已策馬馳了過來,漸漸看得清楚,當先一個男子的衣襟上連綿繡著飛鷹圖騰。
這樣的陣勢足以嚇退餘世子,見他雙腿發抖的樣子,我不由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