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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極其可惡,但當那些早已習慣的喧吵在一夜醒來卻再也聽不見時,我的心卻空蕩得好似灌了風一般,呼啦啦地吹著那殘破的意志,終於一點點地凋零。
山神廟裡,我等了他五日,最後說的一句話如今還依稀記得。
“你這惡婆娘,以後再也別跟著我了。”
我做了什麼,不就是打碎了他揣在身上的一個破玉墜。我蹲在火堆邊,見著那上面空空的架子,心裡詛咒著,慕瞳,你最好是被野獸叼走,別讓我再見到你,否則一定宰了你。
但是很多記憶如果不去觸及,久而久之也就如流霞飛星一般終將化得雲淡風清。
慕瞳如此,白澤也當如此吧。
杞山的一把火已經將山腰的閣舍燒燬,就連相鄰幾間棚屋也一併燒了,如今已是焰燼如塵,好好的一座院子也就徒剩了幾片殘瓦。
慕瞳口中咬著根青草,坐在樹下望了整整一日的天空,如今已是夜幕將臨,也許他眼都看酸了吧。但我不開口,他也不敢說走。折騰了一日他不累,我也累了,終於收回了雙眼,看了眼一點點被絳紫吞噬的青天,依然那樣美豔,這世上沒了他白澤難道我就不能活麼?我啞笑著開了口:“走吧。”
那幾乎已經石化的人終於噔地一下站了起來,立馬扔了草,拍去身上的塵土道:“好,去哪兒找我都陪你。”
我愣了一瞬,才鬧明白他說的是去找白澤吧,想來停在我臉上一天的陰霾這時候已經散得沒了蹤影,於是揚了揚眉,笑得特淡然,“找什麼,本姑娘是這麼看不開的人麼?”
慕瞳頓時呆頭鵝般地滯在原地,半晌才仿如回神地長嘆道:“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你會忘了本公子,你,就是沒心沒肺,虧你師父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居然可以這麼無情。”
我沒有理會他,自顧地朝山下走去。在這半山殘垣中坐了一日,他真當我是在惆悵苦悶哀怨加夢遊嗎?餘世子手中那封信以及這場大火真真是白澤做得出來的,既然要棄我而去,那斷然是不會讓我找到的。長嘆,豈知他可是世外高人、痴狂浪人,若不做些有悖常理的事,怎對得起這噱頭呢?
“既然這樣,那你就跟著本公子吧,我收留你。”慕瞳斜著眼笑,那表情竟讓我想起八年前,幾乎一模一樣,不知又藏了多少壞水,不由得“哼”了一聲,開口哂道:“才不上你當,我要一個人去闖蕩江湖。”
他眉眼一挑,那臉上的笑意在夕陽下顯得無比燦爛。我等著他開口,心裡卻直犯嘀咕,有句話不是說,笑容很燦爛內心很陰暗麼。直到他真真開了口,才證實了那句話。
“那好,你先還了我的恩吧。看今晨在林子裡的情形,你至少要以身相許吧。”他翻了翻眼,拉來一匹馬。
只覺自己的臉皮沒來由地抽搐了幾下,拳頭卻已追了過去。早年在白澤的名下也學過一些防身之術,對付餘世子那樣的人尚且有餘,只是與精武之人動起手來,那還不吃大虧。然而我萬萬沒想到如今的幕瞳竟然也算個精武之人。這一出手,拳頭卻被他劫了住,他那麼動了動手臂,便向上一帶,也不知道怎地我便已穩坐在馬背上了。我只得驚叫了一聲,聲音還沒落下,他竟然也上了馬,而且還跟我乘的一匹。這等架勢……若是七八年前,他是小子我是丫頭,也就這麼忍了。但如今……剎時間臉已燒到了耳根,只是這樣的溫度依稀記得。
好似是那樣一個冬,特別的冷,我著了風寒,全身一陣冷一陣熱的。他生了火堆,我問他,“木頭,我……會死嗎?”
他捂著我的手,笑道:“你味口比我還好呢,要死也是我先死,依本公子看,你一定還能活上一百歲……不,是三百歲。”
“三百歲……那不真成妖精了。”我終究還是被他逗得笑了出來。
風從耳邊傳過,吹著那些歡言笑語散得滿腦子都是,回過神來,馬已經馳了一個山頭,這時候才記得“反抗”一詞來,我屈肘打在他左肋上,“你……你要帶我去哪兒?”
他稍稍嗷唔了一聲,答道:“先去金湯城住一宿,明日去轉轉,然後帶你回軍營。”
“軍營?那個男人扎堆兒的地方。”
“不怕,明日立馬就給你置辦一身行頭。”他一邊說一邊笑。
看著那已經落下山頭的太陽,此刻的我竟覺得好像再不會見到光明。已經近了城,依稀能聽見遠處的絲樂聲。
等到次日,天氣晴好,慕瞳果然不惜銀子地為我置辦了一身行頭。我順手挑了件長衫,往身上套了一套。待走出裡間時慕瞳正坐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