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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慕瞳說席湘沉那張臉原本是不面癱的,之所以如今這幅模樣都是因為桃花債惹的,看來桃花這東西就不是個好東西,想讓我與之扯上點關係,門都沒有。我冷冷地瞥了席湘沉一眼,說:“你以前才叫破相呢。”
正說著,簾外卻有人稟道:“都督,大將軍讓卑職請您去校場。”
悚然一驚,這請人都請到牢營裡來了,可見鮮于凕有多重視此事。
慕瞳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向門口走去,忽又回頭向席湘沉道:“先將她帶回帳內……有什麼事,有我擔著。”
卻說這鮮于凕確真真是個不懂憐香惜玉的主兒,且不說女子入營當斬的軍令,便是我如今這幅被他生生折磨出來的形容就足以說明一切了。與之相比慕瞳卻是極其體貼之人,被席湘沉帶回帳時那床塌上已多了層褥子,想來是他見今日天寒,特讓人加的。
“這人還沒進賬,便將事吩咐得周全了,難怪那京城裡頭他最是討人喜。”席湘沉酸道。
我沒來得及去琢磨他的話,只是覺得心裡有些放不下,抬頭問道:“他是丞相家的公子,他不會真下狠手吧?”
席湘默然片刻,抽了抽嘴角誠懇地道,“死不了,總會留一口氣,在床上睡上兩個月總能恢復。”
我雙唇一個顫悠,“不會這麼狠吧。”
席湘沉用手拂了拂眼角,想來是怕自己的表情太過沖動,“私自出營前去金湯坡,依軍規處三十鞭。大鬧金湯城以敵亂軍,將功抵二十鞭。私自帶女人回營,依軍規處三十鞭,私自將囚犯帶出囚帳還打傷了守將,依軍規處二十鞭……嗯,算起來是八十,不對是七十……”
“是六十,笨死了。”我不再理會他,蹬在一邊琢磨,或許那鞭子不會下得太重吧,或許只是做做樣子,再或許根本就不會抽他。
至天明,雨才算停了下來,靜得讓人發怵,時不時的一滴積水掉落下來,嚇得一慄。
雨快停的時候席湘沉說出去校場看看,這一看也不回來了。我等得心慌,來來回回在帳裡走得腳都軟了,終於想通了,不能坐以待斃。我停下步子,大義凜然地掀開簾子,朝軍刑臺走去。
可是這說得容易,做起來卻難,在大小氈帳間轉了許久,我終於才發現,彷彿又迷路了,那校場究竟在何方?如今一大清早,營中兵卒一半在校場操練,另一半在軍刑臺看熱鬧,半個人影兒也無,實在是上天無門呀。只得硬著頭皮繼續走,沒幾步,忽見不遠處一塊空地,一個人立在中間,一身灰白青紋的衣裳與那背影化成煙兒我也認得。
俗話說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我走的不是夜路,怎麼偏偏遇上的就是這冥王呢。胸膛下的那顆心,頓時要蹦了出來,趕緊趁著他還沒有發現……逃。
然而我這點本事怎就鬥得過八面閻羅,沒來得及移腳,只見他已經忽地轉過身,手中那柄彎弓也隨之旋了過來,箭尖正正兒地對準了我這邊。
風未散,敷了一層水澤的綠葉搖顫著,就要瀉下。弓一點點地拉開,彷彿能聽到繃絃聲。我驚了,壓住愈發沉重的呼吸,卻半點逃走的念頭也沒有。鮮于凕,原來你也只不過是個小人而已。
只聽得“嘭”地一聲,驚落了一葉的清水,倏忽灑在了我的衣上,冷得我一慄。
飛羽穿破冷冽的晨風,徑直朝我而來,我斂住眉,箭來得極快,就連閉眼的功夫也沒有,剎那間只聽耳傍“錚”地一響,好像兵刃相交,接著什麼落在了腳邊。低頭看去,地上竟躺著兩隻箭,一隻銀白的箭尖,另一隻玄黑的箭尖。
我愣了片刻,猛然一怵,轉頭望去,那隱在林子中的卻是一個哨臺,哨兵正舉著箭對準自己。記得慕瞳說過,沒有活物能出得了玄鷹騎,但凡想逃的人都得了個萬箭穿心的下場。
“我不是要逃,是去軍刑臺。”我開口朝鮮于凕道,隨便將身子躲到了自以為隱蔽之處。
他未理會,收了弓,只瞟了我一眼,我身子不禁一顫,自打記事兒從不曾見過如此冷的眼神。
“從我眼前消失,若讓我再看見你,讓人給你收屍。”
剛才還只是背心生寒,如今可真是像潑了冷水一般,從頭到腳都凍住了,連腳步也無法輾動。鮮于凕已收了箭,瞥了一眼站在樹下一頭霧水加雨水的我,“還不快滾?”他已不耐煩。
本姑娘跟著師父學藝多年,尚且不明什麼叫“滾”,我本事沒學到,但是卻也有遇強則強的氣勢。“鮮于凕,我隋嵐還真想看看你落魄的樣子。”
第10章 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