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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了?”我連忙巴住杜懷樓,穩住身體。
杜懷樓滿意地看了看我巴住他的胳膊,伸手一戳我的左胸:“笨!鏡靈死了自然是鏡子的空間崩潰了!你準備好了,馬上要出去了。”
我問:“要準備什麼?”
立刻我就知道了,是準備忍受回到身體裡時的那種痛。
曼陀羅枝葉像長出的時候一樣飛快,從懸浮在半空中的銅鏡裡鑽出來,嗖嗖嗖嗖往我身體裡縮。我齜牙咧嘴地把視線從左胸移開,赫然發現自己正被捆在一個高臺上,腳下堆滿了柴火,蘇峭背對著我跪在我的面前。
難道,爺爺大人收了我的魂魄還不夠,還要把我身體也給燒了嗎?
這大義滅親,可真夠徹底的!
“那個,”我慢吞吞地開口。
蘇峭突然回過頭來,滿臉的驚喜:“小木,你沒死。”
“是啊,杜懷樓把我從鏡子裡救了出來。”我老老實實道。
蘇峭定定地看了我一回,低聲道:“抱歉,小木。”
“這不怪你。”我實事求是道:“不過我大概知道你嫉惡如仇、目下無塵的性格是怎麼來的了。”
蘇峭無語。
我反省,難道我現在說這個太不合時宜了?
不管怎樣,還是先從柴火堆上下去再說,我可沒興趣被燒成灰。
動了動被捆得結結實實的身體,唔,似乎不難掙開,不過想了想,我決定還是含蓄些,於是喊蘇峭:“小叔,介不意現幫我把繩子解開。”
“哦。”蘇峭一愣,隨即站起身來,幫我解繩子。
“你想幹什麼!”老頭喝道。
咦,原來爺爺也在這兒麼?
我從蘇峭身後探出腦袋,果然,老頭就在柴火堆的盡頭,大約柴火堆得太高,他只露出一個腦袋,一臉得複雜,八字鬍子抖抖抖,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怎麼的。
蘇峭給我解繩子的手僵了僵,他慢慢地回過身去,哀告:“父親,秦王照骨鏡鏡面已經破了,小木已經回魂了。”
“回魂又怎麼樣,她就不是屍妖了嗎!”這句話明明很悲涼,可是被爺爺中期十足的聲音一吼,居然很壯烈。
我不要被壯烈!
“那個,”我覺得我有必要說些什麼:“爺爺,妖也有好的……”
“可屍妖沒有。”爺爺突然轉過頭去:“蘇家世代修行,怎會不知妖也有好的。可天下間,所有妖怪都可以選擇仙道還是魔道,獨獨屍妖,以人血為食,只有魔道一途,這就是亡靈逆轉天命要付出的代價。”
“可是……”我覺得我很委屈:“我從來沒喝過人血。”
杜懷樓的血不算——那算是兔子血,畢竟,我做夢的時候明明是在吃兔子的。
“就算現在沒喝過,以後也總會喝的。”爺爺斷言道。
他憑什麼這麼篤定?
“爺爺,”我誠懇地說:“我保證,我以後也不會喝!”
“屍妖不喝人血就只能等著慢慢退化成殭屍,無知無識,四處傷人,與其等到那個時候,不如現在就下手。”爺爺伸手在臉上抹了抹,轉過頭來:“小木,聽爺爺的話,乖乖去吧,重入地府,再次輪迴。”
爺爺,你老糊塗了,修魔道的妖是沒有輪迴的……
“父親,”蘇峭又跪了下來:“小木尚有五年時間,這五年內我們會想方設法幫她渡化成旱魃,那樣,她就不用以血為生了。”
“你欺負我老朽了不知道旱魃是什麼嗎!”爺爺厲聲道:“屍妖是那麼容易就渡化成旱魃的?那這世上怎麼會連一個旱魃都沒有!”
“父親……”蘇峭哀告。
“還認我是你父親就給我滾下來!”爺爺咆哮。
突然覺得,其實他跟杜懷樓很像,一樣的固執,一樣的……態度惡劣。
正想著,懸在半空中的鏡子“吧嗒”掉到了地上,杜懷樓從鏡子裡跳了出來,原來這說話的功夫曼陀的枝葉已經差不多都要收回到我的體內了,他也得以從那個蛋形的空間脫身而出。
他的突然出現讓火爆的場面有了暫時的凝結,只是杜懷樓掃了我一眼,場面又立刻火爆起來。
“是你把她捆在這裡的?!”杜懷樓冷冷地看向爺爺。
作為一個晚輩用這種質問的語氣問話,實在算不上恭敬。
爺爺氣得鬍子都不是抖了,而是跳。
爺爺鬍子一跳一跳地咆哮:“那又怎麼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