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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要去G大看她,被她各種理由拒絕,而是直接找到桃花源,因為認不得路,讓他們去接他。
裴爾腳下踉蹌,慕楊跟在她身後,雙手欲扶住她,還沒碰上,她已經穩住身體,伏在欄杆上似乎現在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轉頭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大聲質問:“他為什麼會來?!”猛然想起昨天和他打電話時,裡面的小孩笑聲之所以那麼熟悉,原來是阿隆的。
慕楊盯著她嚇白的臉色,沉聲:“昨天,我去了南市。”
“南市?他們都知道了?你都說了?”她不可置信,然後是驚叫:“你不告訴我一聲,就全部說了?你……為什麼一定要在我沒有任何準備的時候去說?只是因為你知道這個秘密,就隨便說了!什麼時候你才能不控制我的事?!我有思想,不需要你來干涉!”
她的指控像刀一樣挖進他心裡,黑眸裡一片暗傷,裴爾沒時間看他,雙腿虛軟的往樓下走,狹窄的過道里,她來來回回的走了三年,從來沒想這樣覺得陰冷,她絕望的想放聲大哭。
什麼都沒了,都知道了。
慕楊眼底血絲滿布,看著她慌亂的背影,亦步亦趨跟著,他寧可她像現在這樣驚慌失措,也不願在夜裡聽到她喃喃的說著夢話,爸爸,對不起,我撒謊了,對不起。什麼都比不過你自己的心安,
時間才八點,清晨的薄霧散在桃花源上空,道路兩邊早餐小點熱氣四溢,忙忙碌碌的上班族來來往往,熱鬧至極,這是社會,不是學校。裴爾渾身發冷,沿著道路走,盡頭,一輛黑色的車停在那,熟悉的眼睛都能刺瞎。
“哥。”到車前,她什麼都沒想,面色發白的喊哥。
裴安然從駕駛座下來,也不應,眼底的寒冷讓她渾身一抖,即使在家控制情緒,再心疼,見到她,第一個反應就是想打一巴掌,手掌剛抬起的瞬間,妹妹就被人護著往旁一偏,動作迅速,他的手指沒能碰到她分毫。
裴安然眼睛危險地眯了眯,慕楊與昨日見時派若兩人,此刻的他臉色發白,眼睛裡紅血絲滿布,氣色很差,一看就是宿醉的結果,四目交接,慕楊明顯在提醒他,昨日的約定,該有的震驚,責罵,他都受了,今天,面對尓爾,不能有一點情緒。
“大哥。”慕楊喊了聲,裴爾縮在他懷裡顯然嚇得不輕。
裴安然見他護人心切,冷聲。“怎麼,我連摸摸自家妹妹的頭髮都不能了?”
裴爾猶自渾身僵硬,王熙抱著阿隆從後座出來,見到她眼淚嘩嘩的流下了。
“尓爾。”
“嫂子。”她機械般的叫了一聲,駭的沒了反應,呆傻的站在車前。
王熙把孩子給了丈夫,抱著裴爾就哭出了聲。
“傻丫頭,你太傻了!”
……
當裴安然一家三口擠在那間小屋子的時候,簡直沒了多餘的空氣供他們呼吸,阿隆咿呀學語的和慕楊在走廊裡呵呵笑,裴爾僵硬在屋內猶自被這突然而來的事震懾的面色蒼白。
“媽知道嗎?”這句問出來,她哭了,嚎啕大哭,然後什麼也不顧蹲在地上哭的像個孩子。“對不起,騙了你們,哥,對不起,我騙了爸爸,騙了你們。”
裴安然沒說一句追問的話,為什麼會車禍,在醫院怎麼熬得,住在外面過的怎樣,一直很剋制,昨天對著慕楊連發炮珠似地疑問今天一句也沒出來,只安靜的拍她的背,聽她的抽氣聲。
走廊裡。
“依依呀呀。”阿隆笑的呵呵的,胖乎乎的小手在慕楊臉上撓來撓去,顯得很興奮。
慕楊嘴角牽出一個弧度,抓住他的小手,在肉嘟嘟的手背上吻了一下。
昨天去了南市,說明了一切,裴母當場昏了過去,裴安然也暴躁的差點和他打起來,一定要接裴爾回去,慕楊攔著,讓他們今天才來,用一夜作為緩衝,顯然裴安然的情緒已經平靜不少,他說的話也都聽進去了,也沒給裴爾一絲責備。
等午飯時間都過了的時候,房間裡的三個人才出來。阿隆早已經餓得在啃慕楊的手指了,可憐巴巴的望著他,又不想哭怕被人抱走。
“阿隆。”裴爾喊他,一個月沒見,那傢伙還啊啊的朝她笑。
她欣喜的差點又哭,太想家,更想小侄兒,吃飯的時候都抱著他,逗弄,捨不得放下。
裴安然看向她的眼神不再是責備,只不斷的往裴爾碗裡夾菜,王熙也跟著夾,碗裡全是肉,她不敢推脫,全部吃下去。
這畫面看的慕楊心情大好,蒼白的臉上總算有了生氣,舉起酒杯敬裴安然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