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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爾急急的圍好圍巾,好快的轉身走人,“我知道了,你別下來了,我和冷曉趕時間,見了你又要寒暄一下耽誤時間了。”
慕楊一直把她送到電梯門口,紅色的數字一層層的上升,裴爾的眼睛一直望著,直到到達她的面前,她回頭看他,像期待什麼似地,柔柔的笑,慕楊只幫她圍好圍巾,“路上暈車讓她開慢點。”就什麼也沒說了。
裴爾眼睛暗了一下,笑著說,“我走了。”
電梯門緩緩合上,她一直在笑,那麼天真,朝他搖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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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曉紅色的轎車停在樓下,車燈忽閃忽閃的,過了一會,一個人跑了過來,開門進了去,車緩緩駛離。
所有的力氣都在一霎那崩了,慕楊扶著玻璃窗倒了下去。疼痛的呼吸因為隱忍太久,他重重的喘了幾口,急促的連帶胸膛都起伏,然後牽動左下腹,一起跳動。
“嗯呃……”呼吸都疼,滴血。
手停留位置已經粘稠,滑滑的血液沾溼他的手心,慕楊虛弱靠著沙發打電話給邵林輝,不到十分鐘,邵林輝領著衛風和醫生進門,像是早就等候在旁的,來的迅速。
拿著醫藥箱的年輕男人,是早上幫慕楊縫合的主治醫生,進了客廳,他的病人正一個人歪歪斜斜的靠在沙發邊,額前的黑髮已被汗水溼透,碎髮下的黑眸有些散亂,快要失去意識的架勢。
“讓你留院治療,你竟然陪她去吃西餐,不是和你開完笑,你的傷口很大,二次崩壞可能很大,萬一急速大出血,120來遲來一秒,你就只剩下死,放血致死的!”
張醫師語速極快的訓斥了他一頓,接著,與衛風合力扶著慕楊坐上沙發,動作麻利的剪開他的衣服,雪亮的燈光下,一個血色V字型傷口顯露出來,創口邊緣成鋸齒狀,刺入左腹四公分,身體崩了一個大口,因為走動了很長時間,上午包紮好的傷口又微微裂開,血已經浸染了衣料。為了不讓裴爾起疑,所謂的洗澡也只是弄溼了頭髮,換了一身衣服,其他的,水碰都不能碰。
這麼重的傷,就算慕楊體質再好,加上醫術極其傑出的醫生也要一個月才能康復。他躺了一個下午,晚上就出門走動,能在她面前不動聲色這麼久,他的隱忍力真的無法想象。
邵林輝和衛風都是面色死灰。
慕楊靠著沙發半閉著眼睛,慢慢的呼吸,喘息力度不能大,會疼的眼睛都發黑。一條溫熱的血流順著腹部往腰側淌,慕楊皺著眉,艱難的睜開眼睛,拿撕爛的衣服堵住它的去路,淡灰色的沙發。
不能留一點痕跡,讓她發現。
邵林輝眉毛糾結在一起,“你何必呢,告訴她你受傷,又不是發燒感冒糊弄糊弄就過去,這是大傷,沒有一個月是康復不了的。”
“她已經懷疑我了……”慕楊聲音虛弱,低啞的像拉斷的弦,斷斷續續的,“不能再讓她起疑……好不容易……事情快結束,不想這個時候讓她擔驚受怕……”她那麼單純的看著他笑,叫他怎麼忍心……
“所以,你拿命和她賭?”
“我心裡有數,沒事……”傷口雖然很重,慕楊心裡還是有數的,不告訴她之前,他至少得確定自己是否安全。不過,他也夠僥倖,趙晴無形中幫了他一個忙,否則,今晚,慕楊不知道還有沒有力氣在她面前裝下去了。
張醫生簡單的處理下傷口,眉頭緊皺的發話,“等不及救護車了,我們先去醫院!”
邵林輝一絲也不敢怠慢,扶起慕楊靠在自己身上,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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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過雨後,這個夜晚更顯得寒冷。
邵林輝扶著慕楊歪歪斜斜的走出來,慕楊身上的溫度滾燙,已經快沒意識了,靠在他身上,頭低著看不清臉孔,等到車前,衛風接手要扶他上車的瞬間,慕楊才有了自己的動作,雙手撐在車門框上,頭微仰,痛苦的急喘了一口氣,好像耗盡全身力氣,陡然,往後倒去。
夜晚的風帶著寒,簌簌的讓人毛骨都發冷,紅色轎車去而復返,停在黑暗的樹蔭下,車燈熄滅,裡面一片黑暗,隱隱約約的兩個人坐在前座,她們的視線對著的位置是公寓的大門,救護車呼嘯著從她們眼前開過去,帶著嘩嘩的刺耳的聲音。
冷曉的聲音有絲顫抖,“慕楊……怎……怎麼了……”
一片寂靜,裴爾沒有說話。
她的眼睛,沉寂著,無休無止的,了無波痕。車內微弱的月光裡,小小的鋁箔包裝袋安靜的躺在她手心裡,依稀可辨上面幾個字,用於大創口外傷,內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