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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對不起她。我對不起她啊。”
“不是你的錯,是我們沒跟你說的。哪天我讓她回來,把錢給她。不能讓她公婆小看她,當她是衝著人的錢去的。”
“……”
“你不是說有喜歡的女孩兒了麼,帶回來啊,以此為藉口把你嫂子也叫回來給你相相。”
“我做了錯事,她不會回來了。”
他們的婚禮沒有如期舉行,這恰恰是我害怕的,我不知道他們是否選擇在國外悄悄結婚,那樣子我連阻止的餘地都沒有。我想跟她解釋我是真的愛她,我並沒有為了工作接近她,想解釋我除了她之外不會跟別人好,隨便怎麼招數,我都得跟她解釋清楚。我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我將會失去她。所以當她媽媽打電話讓我去醫院的時候我平靜而驚慌。
她躺在潔白的病床上,插著很多管子,整個房間都是各種我不認識的儀器。這是怎麼了,我的在安,她不是一直都活蹦亂跳的麼。
“伯母,在安……她她她怎麼躺在這兒啊?”
整個房間只充斥著低低的抽泣聲,沒有人回答我。我又喊了一遍。
徐洛可答,“當年為了救那個給你哥換腎的小子,她給車撞了。大腦裡有淤血,壓著神經了,一直沒取出來。”
“你不是醫生麼?你怎麼……你怎麼……”
所安笑得瘋狂,“什麼換腎小子,那就是個幌子。不光是我姐,你不知道吧,你哥那個腎其實是我的。我給他換的,弄成這樣衰弱的樣子。我們姐弟欠你們什麼了,我們還得已經夠多了吧。你們還想怎麼樣?就算我們欠蕭傲哥的,我姐欠你怎麼了,你有必要這麼利用她麼,你怎麼可以讓她從一個泥潭裡出來卻又陷入一個更深的泥潭,你怎麼可以把她當誘餌呢,你怎麼可以用刑具威逼她呢。你怎麼可以……你還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我只想把他接過來,好好照顧她,我甚至沒有辯駁我壓根兒沒拿她當誘餌,不知道他們曾經拿刑具逼她。我做的太多了,太多對不起她的事情,也做的太少了,她生命裡那麼多的苦難我沒幫著一起解決,她生命裡那麼多的傷感我沒有去分享,我一直以為自己對她夠好了,現在我只想嘲諷自己。
他們真不欠我們的,我們欠他們的。
我進門,照例是去看在安,她還在睡。三年了,臉色越來越不好,摸著冷冷的,即使每天給她按摩,身體仍是越來越沒有柔韌性。
我給她按摩,像往常一樣給她講故事,講我們的相遇和相戀,說得都笑出了淚水。在安,又一個春天到了,你還是不願意醒麼?為什麼你什麼都不告訴我,等我知道後悔,你卻再不給我機會?為什麼犯了錯,連一次改錯的機會都不給呢?
我不後悔自己的工作,如果從頭再來,我還是要完成工作的。可是我能換一種方式處理好我們之間的關係。人生若只如初見,我們一開始,就該是美好的開始才是。
我翻開以前去各國的照片,因為除了跟她的記憶,我已經忘記了很多曾經做過的事,我得靠那些照片回憶起來。這些年來,每天給她說我們的事,然後發現我們一起的日子居然那麼短,於是我開始講自己的,我想讓她更瞭解我,瞭解我這個人,瞭解我內心的愧疚,以及對她的愛,我愛她,勝過一切。
我看到了一張照片,是在泰國的,我捧著吉他,面前放一個小盒子,在曼谷的街頭,天氣漸涼,有些蕭瑟,一個女孩子蹲下把錢放到我盒子裡。我記得這也是在做臥底的時候,沒有上面的撥款,我們幾乎斷糧,她給的一百珠讓我們順利度過難關。我一直記得那個女孩子的影子,可竟然無法回憶她的臉。你知道麼,居然是在安。
在我最困難的日子裡,她挽救了我。
原來,我們那麼早就認識了。
原來,我一直把你忽視,甚至在認識的時候,我就一直在做臥底。
我低頭無助的幾乎掉淚,拉過記事本,開始重複著三年來一直做的事情。
我每天給她寫信,這些信的內容只有我們才能看得懂,可惜沒有一封是有第二個人能看到的,我期待的那第二個人永遠在沉睡。
在安,什麼時候你醒了,我給你念,你無論想怎麼嘲笑我都沒關係。我想你,想得要發瘋了,曾經無數次夢到你醒過來,醒來,一場空。
只要你醒來,只要你能再次健康,這次,無論你想怎麼樣,我一定按照你的意思做,再不騙你。即使要跟我分手,我都認了。你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電話鈴聲響起了,“媽,我今天不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