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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鵬上前拉住我。
何真知帶著那蒼白的臉,疲倦地說:“可是這世界上,總有不同性格的人存在,他們應該有權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吧?”
第三十章
我看著何真知,慢慢意識到,這是她的事。這是她的事。
陸鵬焦急地拉住我,我甩手,艱澀地說:“何真知,對不起。”低下頭快步往外走,一頭撞到一個人的懷中,抬頭一看,是駱荒,他愕然地看著大家,又低頭看我:“羅一一,你怎麼了?臉色這樣壞,亂撞亂撞……。”
我推開他,飛快離開。
有說不出的憋屈和煩悶,我走到門口,迅速叫一輛車讓他隨意駛,坐到累了就讓他停車,然後一徑地走,走,走,走累了便在附近找一個咖啡館坐下,壓抑地坐著,無意識地看著窗外和桌子。
窗外人流如水,或匆忙或悠閒或打鬧或細談,這樣的夏日是涼爽的、美麗的,梧桐樹豔麗地隨風搖晃,沿路花圃的細碎小花五顏六色美不勝收,人們於是輕快地享受這難得的好時光。我本來,也應該是在這樣美麗的天氣裡在美麗的植物園裡和好友談談笑笑吧?我冷冷地笑,抓緊的手慢慢在桌底下張開,彷彿看到所有的一切又開始在大張的指縫間無可避免地漏下去、漏下去。
可是,那又怎麼樣?
留不住,始終是要漏掉的。
我不知道坐了多久,身前的咖啡添了又添,夜色悄悄來臨,風吹到身上竟有些涼意了,盛夏的夜有這樣的氣候,真叫人冷笑。
我起身,叫了車回家。那是我的家,在那裡我作主。
開門,開燈,客廳裡沙發上三個人六隻眼睛似被燈光驚動,齊齊抬起看住我。我站住腳,掃過他們,隨手拿起腳邊墊子上的飲料箱子,把飲料取出,走到廳裡把電視機上、冰箱上、裝飾櫃上、牆上的裝飾小玩意一件一件扯下,放到箱子裡,再把其中一個花瓶拔出花倒去水,也放到箱子裡,然後把箱子放到程天恩面前,說:“象這樣,把所有的東西都拿走。”
我轉身要回房,手臂被拉住,是程天舒:“羅一一,你可不可以聽我們說幾句?就幾句。”我淡淡掃了他一眼,他英俊年輕的臉上有濃重的懊惱和懇求,還有,一種我說不清楚的情緒。
我抽回手,雙臂回抱胸前,好,我聽你說什麼。
他看一眼沙發,我無動於衷,只是站著,於是他也沒有坐下來,他停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這一切,全部是我安排的。”
他看著身邊的兩個人,低聲說:“我從很小的時候,媽媽就不斷地告訴我,我有一個姐姐,一個非常美麗聰明可愛的姐姐,她兩歲不到就會背幾十首詩詞,會唱很多兒歌,是一個小天使。我問媽媽,姐姐在哪裡,我要跟她玩。可是媽媽一聽我這樣問,就流淚,一整天不說話。我問了很多次,後來就不問了。因為我不想媽媽哭,可是我真的很想看到姐姐。”他低頭看著他又開始流淚的媽媽,接著說:“終於,媽媽帶我去見姐姐。我記得很清楚,那年我七歲,就要上小學了。我們開了很久的車到了一個小學門口,等了一會兒,小學放學了,很多小孩子走出來,然後,我看到一個小女孩,淡綠色的泡泡袖連衣裙,雪白的面板,長長的頭髮扎著馬尾,遠遠地站在那裡,就把身邊所有的小孩子都比下去了,那樣漂亮,我從來沒看到過這樣漂亮的女孩子。我看呆了,然後媽媽指著那個女孩子,低聲說:‘天舒,你看,那就是你的姐姐,她原來叫天愛,現在叫一一。’我說:‘媽媽,她真漂亮啊。’那個小女孩和身邊一個高瘦的男生活潑地說著笑著,跳起來打他,笑得象朵花似的從車旁走過去。我要推門下車,媽媽緊緊拉住我,睜著大大的眼睛直盯著她看,可是眼淚又流了滿臉。”
抽泣的聲音響起來,程天舒憐惜地看著他媽媽,過一會兒,接著說:“後來,我又這樣見過你好幾次,媽媽始終沒有下車,我也始終沒有跟你說過話。可是我從此知道,我有一個姐姐,一個美麗聰明的姐姐,成績好,人漂亮。我最後一次見你,是我二十歲。我看到你從家裡走出來,身邊有一個很高大英俊的男孩子,我知道那是羅見,你的堂弟。你們在不住地吵嘴,但笑得很開心,羅見不停地氣你,你用腳踢他,用手掐他的脖子,用擒拿手摔他,羅見輕而易舉就反制住你,你大笑著說:‘你能不能有點良心,小時候要不是我幫你打架你早被人打死了,居然現在來打我,救命啊……’羅見咧咧嘴,鬆手,你一個反手卻把他撂倒了,他氣得不得了,你撐著腰大笑不已,然後伸手把他拉起來,兩人勾著肩親暱地走遠。羅一一,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