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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下頭,重重坐下,無限悲哀,何真知,這幾個月來,你一定飽受煎熬,這兩天,你一定痛苦至死,可是我說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卻什麼也不聞不問,什麼也不曉得,避得這樣遠,這樣遠。甚至你罕有的醉酒失態,我也不肯追問,這樣的尊重朋友的隱私,是真的知道了尊重為何物還是不知道朋友為何物?
我悲哀地抬頭,問:“她一向不肯麻煩人,為什麼會來找你?”
葉華臉上有說不清的表情,很奇怪的表情:“我在大學第二專業是法律,一直沒有放棄,並已拿到律師證。”我說:“可是錢安平在,他是高階法律專業執行。”他低下頭,笑了笑:“你忘了我去年考到的註冊稅務師證書。”
我怔一怔,啊,好象是,他還請過客來著,何真知也是座上客。那就難怪了,所以何真知會找他來問一下情況。
我說:“葉華,我出去一趟。”
我坐不住,我要去找何真知。我不知道她需要什麼,可是我需要在她身邊,握一握她的手也是好的,是我需要。
葉華沒有阻我,他說:“你去吧。”
我去得遲了,公司裡亂成一團,錢安平從法務部辦公室出來,說:“真知回家了。”我沒有看他欲言又止的神情,跳上車便趕去何真知的家。
或許我不該去,可是我知道我不會後悔我去,何真知從宿舍走出來,兩旁是兩個身著警服的人,警車遠遠地停著,我刻意不去看她手上的東西。何真知叫住我。
“一一,”她微笑著:“有一件事要麻煩你。”
我說:“好。”
她笑:“他們在搜查我的東西,嗯,會有一些東西拿到警局,到時候發還的時候,有一個很舊的本子,綠色封面,裡面是很早以前寫的東西,你記得收起來,不要給我的朋友看到。”她加了一句:“任何人看都不要緊,只是不要給他們看到。”
我說:“好。”
警察要拉她走,我懇求地看著他們,他們微微一怔,轉過頭住了手。何真知笑起來:“羅一一,我什麼都不同你說,是因為你自己也有很多煩心事,而且,平白只增添你的煩惱,於事無補。你別多想。”
我說:“這個時候你不必這樣面面俱到。”
她笑,可是白痴也看得出她的笑容如此慘淡。
這樣好,這樣明敏這樣可愛的女子,竟受到這樣的侮辱。
我咬著牙,忽然對那兩個警察說:“希望法律真的公正。”
何真知握握我的手,對他們說:“走吧。”
觸手仍溫,她的身形已和警車一起離開。我蹲下來,說不出的疲倦,說不出的絕望。
身邊有人也蹲下來,一隻手按住我的肩膀:“一一,一一,你放心,真知不會有事的,她沒做過,不會有事。你放心,有我在。”是錢安平的聲音,堅定而穩重。
是,何真知絕對不會有事,絕對不會。可是,就算她沒事,今日所遭受的,今日以後在那裡所遭受的,一切的一切,怎麼樣才能洗得掉?怎麼樣才能當作沒有發生過?生命中的印跡是永遠永遠無法抹去的啊。
這樣的悲憤冤屈侮辱還有,恐懼。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三年前。
我照例去羅見的小屋幫他打掃衛生。先拆洗被套床單,再去衣櫃裡搜穿過的外套,然後分門別類放到洗衣機裡洗。以前是拿到我家洗的,後來嫌麻煩,我就把我的全自動洗衣機搬到他家,自己買了一個小小的半自動,這樣他的日常衣服可以扔到洗衣機裡讓它自己洗。但男孩子就是男孩子,所以我每隔半個月就會去幫他大清洗一次。
我一邊洗一邊同羅見聊天,他趴在換乾淨的被子上誇張地抽鼻子:“太陽香啊,好大的太陽香啊。”我知道他在嘲笑我,我太喜歡曬被子,但羅見總覺得曬過的被子太過燥熱。我把甩幹水的衣刷飛過去,正打中他的頭,他哈哈大笑。
他很久沒有這樣大笑了。
半年前我自外地流浪回來,隨之羅見為生母外祖父送終回來,然後我巧遇周常委,考進公務員,這半年來羅見一直都不再開朗。我也知道這段時間羅見並沒做什麼好事,他仍然和以前的那幫哥們混在一處,我不能說什麼,那也是我的哥們,見到了面仍然嘻嘻哈哈,有時候我還會同小義比賽開鎖,雖然心境已完全不同,但就是和他們在一起,我才會真正完全放鬆無拘無束。
有時候我會悲哀地想,也許那才應該是我的人生,我不是玉,我只是瓦,永遠只是瓦吧。雖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