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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事地點距離小山坡不到1公里,沖天的火光映紅了海藍的臉龐和身軀,大地傳來的震動讓她的身子跟著晃了晃,並感到一陣眩暈,差點跌倒;。
這慘烈的一幕驚得她目瞪口呆。
外場和師部響起了一片警鈴聲,高風馬上撿起掉地上的軍裝,往海藍身上一披,說了句“你先回招待所”,就急匆匆地往山下跑去。
隱約中,他好像聽到風中傳來一聲顫抖的呼喚——“高……風”,但他無暇回顧。對戰友的掛念,讓他沒有停下腳步,只是又大喊了一聲“我去看看”,就越跑越遠了。
下了小山,正好遇到師部往外場開去的一隊大卡車,那上面已經站滿了警衛連的戰士。高風招手攔下尾車,沒等車子停穩,就跳上駕駛座車門外的踏板,手把著車窗說道:“開車”
等他們趕到外場外的那片閒置空地,機場救援的消防車早到了。消防班的戰士們正在往還在熊熊燃燒的飛機殘骸上噴灑著消防泡沫,只是大火藉助風勢,很是猖狂,一時看不出有減小的趨勢。
高風詢問著:“人怎麼樣?人呢?”
周圍沒人回答,只有一名還揹著槍、應該是剛才就在跑道上執勤的戰士使勁地搖著頭。
高風明白了,那名戰友沒來得及跳傘。
事故現場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有師團領導,有一團二團的全體飛行員,還有聞訊趕來的飛行員家屬。其中有一名三十歲上下的婦女,手裡抱著個三四歲模樣的男孩,母子倆淚流滿面,一個不停地呼喚著丈夫的名字,一個大聲地哭喊著爸爸。
旁邊的幾名飛嫂也一邊抹眼淚一邊勸她,很快政委帶著一群人也上去安慰她們,並勸她們先離開這裡。不過,就連很多飛行員都是眼睛裡含著淚水,這母子倆怎麼都不肯離開現場,還在盼著出現奇蹟。
嚴毅站在最靠近火場的地方,雙手叉腰,背脊挺直。眾人只能看見他的背影,看不見他此刻的表情,也沒人敢走到他身前去看。
這種機毀人亡的重大事故,發生在改裝即將結束之時,是誰都不願看到的。不但對全師全團計程車氣,是個沉重的打擊;就連師長的自身前途,也可能因此受到重創。
不一會兒,一團的那名長機飛行員過來了。昂藏七尺男兒,竟然衝著那位飛嫂當眾下跪,痛哭流涕道:“我該死啊都是我的錯。”
飛嫂一時懵了。政委看著實在不像話,忙讓人把他拉起來,勸解道:“一切等事故調查組來了再說”
亂亂哄哄中,嚴毅只是回頭瞄了一眼那名長機,又轉過頭去看著火場。
他的心情很是沉重,也有些煩亂。下午剛參加了總部首長和高風的談話,他心裡還很矛盾呢,現在又來了這麼一檔子鬧心事。首長們可都還沒走呢,還有軍報的記者,這連摔兩架三代機,一好一壞兩個典型,王牌師可就更出名了。
不管嚴毅的心情如何亂如麻,這大火在燃燒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後被撲滅了。奇蹟沒有發生,那名飛行員的遺骸已經燃成了灰燼。那飛嫂聽說後,當場昏了過去,被眾人送往醫院。
此時,天空下起了小雨,彷彿是在為藍天勇士的英靈哀悼。
場務連的戰士們還在清理現場,眾飛行員卻被政委強制下了命令,都趕到了車上,帶回了基地。高風鬱悶地下了車,自己一個人往招待所走去。他這幾天養傷,團裡破例批准他可以不住空勤樓。
等他走進父母的房間時,高父上來問道:“聽說摔飛機了,是怎麼回事?”
“別問了……機毀人亡……重大事故,”高風往沙發靠背上一靠,疲憊地說道,“我們師裡恐怕要倒黴了。”
“你看看你,怎麼淋著雨就回來了?”高母拿著毛巾要來給他擦臉,還摸著他半溼的軍襯衣,問道:“怎麼襯衣都溼了?外套呢?”
外套高風猛地直起身子,摸了摸身上的襯衣。
“海藍呢?”他緊張地巡視著屋內,還寄希望於海藍在屋裡哪個角落藏著呢。
“一直沒回來啊,她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嗎?”高母也感覺不對了,“你把她丟哪兒了?”
“小山坡……糟了……”高風忽然回想起了那一聲微弱的呼喊,心裡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立刻像被人用鞭子抽了一下似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他正要往門外衝,卻被高父攔住了。
“雨傘”高父抓起門背後掛的兩把雨傘,遞了一把給他。
“我們一起去”高母也不放心地跟上。
高風出門後還開啟隔壁海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