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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鍥而不捨地在樹叢中和地面周圍,找尋著……終於,走出幾十米外,在靠近一片山岩的灌木叢裡發現了那個綠色的小箱包。
不過,有些不妙的是,小箱子看上去有些變形了。
高風開啟一看,裡面果然有不少東西都摔壞了。
光煙訊號管和冷光管斷裂,反光鏡成了碎片,閃游標位器也是四分五裂,特別是最重要的救生電臺也失靈了……唯一能用的求救裝置,就是晚上用的筆式訊號槍。
大概因為在彈射的時候,連線繩斷了,救生包被甩到這裡的懸崖又掉下來,一路在山石上撞得不輕,把裡面的東西都撞碎了。
“看來不能發訊號了……真的指望不上搜救隊了也罷——‘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全靠我們自己’”
高風一邊斷續地哼著歌,一邊檢查包裡的剩餘物資。
“……嗬?救生船包倒是一點沒破可是,難道要我划著船走出這片林海?……(搖搖頭,繼續唱)別說我們一無所有……”
很快他找到了自己迫切需要的救生口糧,當然是馬上開啟吃了。裡面一共有兩塊,吃一塊,留一塊以防萬一。
包裡還有一小瓶飲用水,但他還捨不得喝,而是拿出一個蓄水袋接那些大葉植物上積存的雨水解渴。
涼水就著壓縮餅乾,倒是比志願軍戰士一口炒麵就一口雪強多了,高風吃得津津有味的。幾口吃完後,他開始感覺得到胃內有一股暖流,正在緩緩升起並流淌到全身。
他把飛行衣脫下,擰乾水,又用飛行圍巾使勁搓了一遍全身,把面板都搓紅了,為的是讓血脈都流通起來。
高風再次感到很幸運,因為頭臉和身上雖然有不少瘀血青紫、擦挫傷的地方,卻沒發現活動性出血,胸腑內臟之間也沒有什麼悶痛難忍的感覺。他還是囫圇完好的,應該不會影響以後的飛行。
擦完身後,他又穿上那套還很潮溼的飛行服,但已經比昨晚感覺好多了。再揉搓幾下鼻根,讓這裡也熱起來,似乎剛才還在淌著的清鼻涕也少多了。不過為了預防感冒和其它感染,他還是從空勤急救包中找了兩片抗生素吃了下去。
然後,高風開始收拾東西。先把所有壞了的不能用的東西用破傘布包起來掛在一根樹幹上,做好標記;再把可能用得上的東西(包括那個船包)全都背在身上。
他準備徒步穿越叢林了。
至於方向,幸好他手錶上的指南針還沒壞,高風便朝著東方走去。
雖然不知道自己具體在原始森林的哪個地段,但陵水機場總是在東方沒錯的。而且,此地的南北都是山嶺,只能走東西向的山谷。
他走得不快。因為林木本來就密,灌木叢也高,地面落葉腐葉雖厚,但基底不平而且溼滑,還得擔心裡面有沒有蟒蛇毒蟲,自然走不快了。
這也是他小心謹慎的地方。那麼危險的跳傘都安全落地了,可不能大意失荊州啊。頭上還有頭盔,問題不大;腿腳要是不小心摔了或者崴了,可就虧大了那得停飛多久啊?所以,他撿了根枯枝當柺杖兼開路的傢伙,一路試探著走。
密林中雖然看不到完整的天空,但透過枝葉之間的縫隙,也能感覺到光線越來越耀眼。氣溫似乎也在逐漸升高,周圍開始有水汽蒸騰,又慢慢在樹葉上凝成水珠,彙集於葉尖而落下,滴滴嗒嗒得像在下雨。
高風越走越熱,竟然開始汗流浹背了,看看時間,不過才早上九點鐘。沒走多久嘛,怎麼就累成這個熊樣?
從昨晚清醒後,他就一直處於黑暗、寒冷、飢餓、疼痛、疲勞等重重困難之中,但都沒有感到沮喪或是害怕過。高風始終相信自己一定能獲救,或者憑自己的能力走出這片原始叢林。
此刻,也不例外。他乾脆大聲唱起了歌,為自己鼓勁。
“……山林我是那生風虎,大海我是那攪浪龍,長空我是那穿雲鷹……咱當了兵,才知道好男兒就是要當兵……”
軍營出來的人沒有不會吼歌的,而軍營歌曲永遠比流行歌曲更能振奮精神。
果然,這麼唱著歌走路,高風覺得疲勞似乎減輕了許多。
剛開始,他還多少有點急著出去的想法。但現在,他不急了,甚至很樂觀地想——就算一時半會兒出不去。憑著救生包裡的東西,和自己學過的野外生存知識,在這一片生機盎然的原始森林裡呆上一個星期,也還是不成問題的。
而且,難得有機會來熱帶雨林一趟,就當旅遊觀光了。
高風如是想,如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