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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音,枯燈做伴,僅有知己一人也便可稱為家。紅塵之女何以要求甚多?
纖長宮道,猶如迷宮,兜兜轉轉,彷彿只是在原地踏步般,四周景緻均相同。我坐入轎內,搖擺不定的官轎正如搖擺不定的決心,左右搖晃。此時的秦生會否在不遠處上著早朝,還有黎澗,他們日日相間,會否依舊如此針鋒相對?我依舊放心不下。
官轎突然靠邊停了下來。我拉開轎簾,卻看秦生亦看向我。世界何其小。他清冷的雙眸中有種未曾注意的東西,扎入我心房。他命人停了轎,目不轉睛看著我,向我走來。停在我面前。天氣似乎是轉涼了。而我依舊薄衫遮體,我不自覺拉攏長裙,紅葉經過我眼前飄落地上,原來秋天已來臨。何時我與他也像秋風,凜冽的感情清脆易破。應該說,我們未曾有過感情,均是奉旨,他的心全在靜姑娘那邊。
“天氣轉涼,出門時為何不多穿些?”他將朝服脫下,交給我。“披上它,小心著涼。”
我接過朝服,還伴著他的體溫,在手中漸漸散開。莫明的感動,將我吞噬。那領口的紐扣還是我悉心為他尋來縫上的。可就是那日我見到了他的靜姑娘。想至此,心中酸澀不已。“回頭我讓蓉將它送還府上。”
他頓了頓,為這個他未曾想過的訊息而訝異。昨晚他曾答應了放我自由,他是否還記得。“你不回王府了?”
“是啊,皇后讓我入住宮中。你有時間,把休書寫好了差人交給我吧。”
“那,且祝你幸福了。”他轉身,倉皇回到了轎中,不再回首看我一眼。而我依舊捕捉到他眼中的不捨。
披上朝服,頓覺溫暖。淡淡的還有他的體味。潛移默化之間,原來我與他的默契不用話語便能表達清楚了。為何我到現在才明白。
百無聊賴地在西宮居住多日,期間黎澗抽空來我這裡與我談心一番,我卻沒有了以前的興致。那份休書遲遲未現身,等待多時,我無數次猜測其中的可能,均被我又一一否決。
西宮幾乎所有宮女都被我譴走了,此時我獨坐空寂大殿臺階之上,看那晚霞餘輝與我擦身而過。蟬鳴之聲已被百花勝放取而代之,安靜的只剩鳥叫,一名宮女正在中庭點燃長燈之中的燭火。晝夜交際之時,溫潤的霞光冉冉,緩緩下降,直至看不見。
“怡兒,若我不救你,以你的姿色,現定是女伶了。”為他人巧笑憐兮,一展才華。複雜紅塵中又將有一朵清蓮拜別世間。“你會書畫嗎?”我問道。
“會。自小怡兒深受家父印象,日日習字練畫,至今已有十餘年。可惜家道中落,家父亡故,未再有機會一顯身手。”披麻戴孝,神色黯淡,一身素縞,記憶不堪回首。
“可否為我畫張像?”我提議。
“好。”
“蓉,準備丹青。”
“準備畫些什麼呢?”三王爺突然現身西宮,出乎我意料。為何沒人稟報?
“三王爺。”我福身向其請安。
“本王前些時日要務在身,遠走異地,多日不見你,怎憔悴許多?”笑意連連,不知他葫蘆中又賣什麼藥。身後侍衛一干,均不懷好意看著我們。
“謝王爺抬愛,有事只要讓人通報一聲就可,怎勞駕您親自登門拜訪?”
“聽皇后講你在這小住幾日,本王便來看看你過的是否好。”
“消遣度日,現我正準備丹青練畫呢。”
他聽後笑的異常大聲,彷彿我的話如何有趣一般。他又顧左右而言他,伸手挑起我的下巴,道:“如此傾城的容顏,七弟竟對你無動於衷,哼。”
我掙脫了他,道“他有他的靜姑娘。”
“魏靜?”他冷哼一聲,話鋒一轉,道:“聽聞皇上密查叛軍一事,似乎有了眉目。”
這個劉黔怎不懂的避諱,如此囂張,如此明目張膽的在如此多人面前說這事,他可真夠膽大。他就不怕他最忠心的侍從之中有眼線?
“那又如何?”我裝做一概不知模樣,靜待他說出下文。
“不介意本王殿內一坐?”他未待我出口,徑自往內走,堅挺剛毅的面容,始終帶著淡淡的又深沉的笑容。氣焰囂張,卻又有這個資格放肆,讓人望而生畏,敬仰之人亦不在少數。他是天生的領袖,引領萬雄,乾淨利落的完成著他的一個個願望。
我隨他入了殿,經過內院長廊,來到書房。他比我熟悉這裡的環境。
“這裡曾是我母親住過的地方。”他感嘆。這一草一木他定是無比熟悉。思念之情油然而生,堅毅臉膀首次有了柔弱一面,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