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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的扎駐在我心中。只是我不願承認,因他曾揮向我臉頰的那一掌。原來我是如此心胸狹隘之人,若不是那次淑妃一案他捨身相助,恐怕……
“可我愛她!”
身後的他在花園中吶喊著,我在他身後走著,回首見他痛撤心扉的一邊又一邊的喊著這句話,在我出嫁之時他才不顧儀態的喊出此話,如他所說,“為時已晚”。
“且風,我知自己該死,可你是否願再給我一此機會,我會謹守我們之間曾經的諾言。”他突又上前,將我自秦生身邊拉過,焦躁如他,一改往日溫雅。
秦生無情的將他一拳打爬在地,我驚呼,將他攙扶起,卻被秦生攔住。“黎大人,你對我的妻子如此不敬,休怪我不義!”溫惱話語一出口,曲桓已舉起他的芒鞭。
黎澗擦去嘴角殘血,嘴邊帶笑,道:“她即使過了你家的門,心也未必在你身上!”
秦生拉著我的手,向曲桓示意勿惹事,便往南宮大殿的方向走去,並不理會他的話語。我的手心微溼,指尖冰涼,宮女上前為我們撐傘遮陽,他將傘自宮女手中拿過,為我遮住一大片天空,溫柔無比。
秦生,請別如此溫柔,我消受不起。我心中默唸。
嫁衣
我為自己做了一件嫁衣,用了十天。龍鳳呈祥,百鳥朝鳳圖,清晰的在紅色衣料上五彩繽紛的展開,如展翅欲高飛,栩栩如生。
我要出嫁了,我的夫君是當朝七王爺。名喚劉秦生,字撤。我即將隨他姓劉,屏棄我的父姓。即便我從未見過我父親生得什麼模樣。
曾經無數次的夢想著身穿霞披,頭戴鳳冠,即將與我白首攜老之人為我挑下頭上紅巾,春宵那刻,含情脈脈不言棄。
身旁不知名諱的宮女為我打點妝容,畫眉點絳唇,落腮之處揮桃紅,黑眸之處描點睛。為何紅如斯的嫁衣,桃如此的腮紅還是將我的臉頰映襯的如此蒼白無力?我緊閉雙眼,任其在我臉上擺弄。身後不知什麼時候進來一老婦人,在我青絲上來回梳弄著,口中喃喃念道:“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髮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地;四梳梳到四條銀筍盡標齊。”
“撤兒可是我自小照顧大的,這孩子從小到大吃了很多苦,現在能有個人伴他左右,他定不會再寂寞了。”她和藹一笑,眉眼間的皺紋頓時舒展開來,倍顯親切。
他很寂寞嗎?身旁如此多的人跟隨,前呼後擁,有多少人絞盡腦汁想著如何巴結他,不愁吃穿,閒暇時便與一干女子游山玩水,怎會寂寞?
她似是看出我心中所想,道:“高處不勝寒,有多少人在官場得勢後立馬又被人拉下水的?出淤泥而不染說來容易做來難。如今他如此得寵,誰還會與他肝膽相照?”
我睜開了眼,望著鏡中的自己,沉魚落雁之姿。
“他有個妹妹不是嗎?”
“秦湘郡只是個不懂事的叼蠻郡主,仗著七王爺勢力到處胡來。”她笑,眼中盡是寵溺。
我自鏡中打量著老婦人,舉止端莊,輕言細語,年輕是定是一代佳人。
“我是七王爺的姨母,他母親紅顏薄命,慘死後宮,家門不幸。”她未待我開口疑問,便解開我心中疑慮。
原來秦生背後有如此多辛酸往事,我從未聽人提及,想必是那時有人封住了宮中人的口。我以為他是無憂無慮,持寵而驕之人。
“吉時已到,我們得走了。”她將紅巾蓋在鳳冠上,將我的臉遮住了。眼前什麼也看不見,只能看著自己的雙足,被她牽住手,一小步一小步的穿梭在南宮殿廊之間。身旁似有大群宮女緊隨其後,我欲撩起紅巾看個仔細,卻被人捉住了手,那人道:“王妃,讓人看到臉不吉利。”
餘光還是被我看到了某人的身影,藏青衣衫,那塊白玉在腰間安靜的躺著。我被人擁入鳳輦之時,被他拉住了手。
“且風,你定要孤注一擲不可?”他問我。
“是。”我回他。
“你們並不適合。”
“適不適合並非你說了算。”紅巾遮住了我大半片視野,我看不到他臉面,卻能深深感受他的悲痛。為時已晚,我不知這四個字已告戒自己多少次了。
“他不會待你如我那般憐香惜玉。”
“將我一人扔在金陵日日盼君歸來的辛酸誰人知?”我扔下這話,甩開了他的手,憤然進了鳳輦。此生我再也沒有機會成為他的妻。也好。
鳳輦一直顛簸地將我鳳冠上的珠玉寶石撞擊的叮噹直響,我隨這不成韻律的聲響隨口而歌: